“什么可惜?”怀王走出来,见两个弟弟凑在一起说话,大声道:“你们两个别整日凑在一起瞎玩不动脑子,想想该怎么出宫。”
天天住这么小的院子,他浑身都不痛快了。
“大哥,宫里也挺好的。”安王心安理得道:“一应开销都从殿中省走,又不用花自个儿的。”
现在他们还在被父皇罚俸,搬出宫就要花自己的银子。
省点开销,给王妃打首饰不好吗?
“就为了省着点开销,你就甘愿这这里?”
“哪能是一点开销?”安王道:“王府上下多少口人?礼仪往来,各种宴请,器皿粮油,哪样不花钱?”
“现在这样多好,不用去六部点卯,不用操心王府花销,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还不用自己掏银子。”安王越说越觉得这日子挺美,忍不住感慨:“如果父皇能让我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
怀王知道自己二弟没什么上进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思进取。
皇家子弟里,怎么会有如此没出息的异端?
“算了,你还是洒谷粒钓麻雀吧。”怀王很后悔,后悔自己跟安王废话。
那点俸禄算什么,下面人的孝敬,还有握在手里的实权,哪样不比省俸禄强?
“多谢大哥提醒,开春了麻雀肯定多。”
没想到一句嘲讽的话,竟然被老二当了真,怀王差点被气得吐血。
“大哥,你别介意。”静王看着安王欢乐跑远的背影:“二哥他不懂,春天鸟雀容易觅食,并不会被谷粒吸引。”
怀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些弟弟,没一个正常的。
他转身就走,碰到从外面回来的云延泽,气哼一声,大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三哥,大哥怎么了?”云延泽似乎并没有把怀王无缘无故朝他发脾气放在心上,扭头笑看静王。
“方才五弟过来,取了一幅画。大哥跟我们说,要想办法搬出宫住,二哥不愿意,就闹了些不愉快。”
“画?”云延泽状似随意地问:“什么画?”
“一幅意境优美,山清水秀的好画。”静王语带惊叹:“只可惜我笔力有限,模仿不出其一半的风韵。”
“三哥的画技,一直都是我们兄弟间最好的,怎可妄自菲薄?”
“此画非五弟所作,乃五弟妹的墨宝。”静王面带遗憾之色:“只可惜明家的画,从不外传,不然我宁舍千金,也要求来一幅画。”
云延泽叹息:“可惜,弟弟无缘欣赏。”
“四弟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我的院子,我给你临摹出大概。”静王道:“我画技虽不如五弟妹,但可以临摹出她画风的一二。”
临摹……画风?
云延泽对静王淡淡一笑:“有劳三哥。”
“殿下,你拿了什么?”玖珠看到宸王拿着一卷东西出来,好奇地看了两眼。
“我闲得没事时,瞎画的两笔。”宸王把画卷交给杨一多:“桃花将开,我要练练手,才能与你一起去作画。”
玖珠叫住杨一多:“杨总管,把画拿来给我看看。”
杨一多弯腰把画呈给玖珠,直接省略了宸王的意见。
宸王紧张地看着被玖握在手里的画,玖珠看了他的画,会不会发现,以前他夸她画技的话,都是骗人的?
别的他都不怕,就怕明小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