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
小太监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杨一多说,他是奉了宸王与宸王妃的命令,让那些小孩不要再唱刚才的童谣。”
孙采瑶有些意外,他们今日乘坐的马车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殊标识,云渡卿与明玖珠应该不知道他们就在附近,所以也不存在故意做戏给他们看的可能。
“难道此事与宸王无关?”孙采瑶冷静下来,思索良久:“殿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挑拨你与宸王的关系?”
云渡卿如今势大,若是殿下与云渡卿闹僵,吃亏的只会是殿下。
“五弟确实不像是使这种手段的人。”云延泽透过车窗,看着那几个低头啃糖葫芦,啃得满脸糖渣的小孩:“如今我失了势,既无母妃可依靠,又无父皇宠爱,谁都有可能来踩一脚。”
“殿下,你还有我。”孙采瑶握住他的手:“那日,我在高楼之上,远远看到你身着一袭白衣,在马背上伸手接住从窗户上掉下来的孩子,我就知道,此生非你不嫁。”
云延泽那双温柔多情的双眼,静静看了她片刻,把手从她掌心抽出来:“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我竟是忘了。”
“殿下忘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云延泽笑了。
“殿下,下奴方才去哄小孩子,遇到了璋六宫的小太监。”杨一多办完事回来,对宸王道:“他也没说跟哪位皇子出来的。”
“随他去。”宸王漫不经心道:“让车夫继续赶路,早点到王妃娘家。”
“是,殿下。”
管他是谁,都不能耽搁他家王妃吃鲜花饼。
半个时辰后,玖珠坐在明家的桌上吃甜美可口的鲜花饼,宸王殿下……则在岳父大人与明家大伯关爱的目光下——背书。
他原本是不想背的,可是想到离他不到五步远的明小猪,他还是背了。
听着明小猪呱唧呱唧的鼓掌声,还有崇拜的叫好声,宸王默默挺直腰杆。
男人,总是要为自己曾经吹出的牛皮,付出各种代价。
可是只要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宸王就觉得,吹出去的牛皮,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幸好明家两位长辈懂得什么叫张弛有度,让他背了几段后,就改了提议。
“光背书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来打叶子牌吧。”
宸王:“……”
其实背书也挺有意思的。
毕竟背书只需要动脑,可是陪明家人打叶子牌,不仅脑子要动,五官也要动,就连眼神都必须真诚。
“殿下。”玖珠捧着一盘鲜花饼坐到他旁边:“好好打,你要赢牌哦。”
“好。”宸王抬头看了眼几位明家男人,开始发挥出他三分实力。
半个时辰后,明存甫第一个扔了牌,因为他已经没钱可输。
“王爷,你今天手气为何这般好?”他忍不住道:“比上次手气好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玖珠坐在我旁边的缘故?”宸王见这位堂舅兄把荷包输得干干净净,把赢来的钱平均分成几份:“自家人打牌,不讲究输赢,这些钱我们一起分了。”
“殿下,怎么还有我的份?”玖珠看到殿下抓了两把铜钱放到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你坐在我旁边,我根本就赢不了牌。”宸王一本正经:“所以我们的小福珠,必须要有份。”
“真的吗?”玖珠一边把钱往荷包里揣,一边好奇地问:“真有我的功劳?”
“当然。”宸王笑着帮她系好荷包袋子:“不信你问堂舅兄,上次我一直都在输牌。”
原本输光荷包,现在又分了一笔钱,正在高兴的明存甫闻言,点头道:“王爷说得没错,上次一直都是他在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