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嫔娘娘。”香绢叫住她。
张嫔肩膀一抖,回头看向香绢,笑意几乎维持不住:“香绢姑姑,请问还有什么事?”
“您的香囊掉了。”香绢捡起香囊,走到张嫔面前,双手呈给她:“请下次小心。”
“多谢。”张嫔接过香囊,匆匆离开。
香绢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转身回到侧殿,从袖子里掏出个一摸一样的香囊,用剪刀剪开,伸手轻轻一扇,闻到里面的药香味,面色冷了下来:“这香囊果然有问题。”
“把香囊跟里面的东西收起来,我去禀告娘娘。”香绢大步走到正殿,见殿内除了王爷与王妃,没有其他人,直接开口道:“娘娘,张嫔身上的香囊有问题。”
正与玖珠说话的苏后笑容稍敛:“怎么回事?”
“此事多亏了王妃提醒,奴婢才发现出不对劲。”
“我?”玖珠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方才陪王妃离开正殿时,王妃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玖珠想了一会儿:“我说……有种味道很奇怪,像醉心花。”
“对,就是醉心花。”香绢点头:“方才奴婢剪开张嫔的香囊,发现里面不仅有醉心花,还有一些药效不明的东西。只可惜奴婢医术不佳,分辨不了里面的东西。”
“张嫔身上的香囊,是由殿中省分发到各宫的,布料与花色都没有差异,即使被人掉包,也极难被人察觉。”苏后挑眉:“把此事禀告给陛下,去太医院请擅制药的太医,顺便……”
“把张嫔也叫回来。”苏后抿了一口茶:“本宫怀疑,她那里有毒的东西,可不止一个香囊。”
玖珠疑惑不解:“为什么会有人算计张嫔?”
“哪里是算计张嫔,那是在算计你。”苏后看她:“张嫔这人,心眼狭小,又十分护孩子,你之前得罪了柔德公主,以她的性格,早晚会跟你闹得不愉快。”
“这些药,都是毒药,等她跟你闹起来,她又不明不白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苏后垂眸冷笑:“此计若成,不仅我们有麻烦,还会把四皇子牵扯进去。”
“我们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四皇子设计的?”玖珠恍然大悟:“因为我父亲,揭露了四皇子生母与郑家的罪证?”
“哦哟,这些人的心真脏。”
宸王扭头看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明白所有的利害关系,并且举一反三,脑瓜子还挺聪明啊。
“母后。”玖珠来了精神:“我觉得,不仅要把张嫔请过来,还要把四皇子请过来。人多热闹。”
好一个人多热闹,这是逼着老四自证清白啊。
“明小猪啊明小猪,没想到你肚子里竟然还藏了坏水。”宸王伸手拉她嫩嫩的脸颊:“不过,本王喜欢。”
“殿下,我只是不想让其他皇子认为娘娘办事不公。”玖珠一本正经道:“娘娘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做母亲的为孩子主持公道,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玖珠说得很对。”苏后笑:“来人,去请张嫔与四皇子。”
“张嫔娘娘,请留步。”走到半路,张嫔被明月宫的太监叫住:“皇后娘娘有令,请您即刻返回明月宫。”
与她同行的妃嫔连忙往后退开几步,生怕皇后娘娘也叫她们回去。
“公公,不知娘娘叫我回去所为何事?”张嫔已经笑不出来了。
“下奴也不清楚,娘娘一去便知。”
张嫔欲哭无泪,上一个被苏后单独叫走的人是郑兰音,现在她坟头上已经长草了。
她脚下一个哆嗦:“嫔妾、嫔妾马上就去。”
回头看了眼平日里交好的姐妹,此刻个个都离她几步远,生怕被她牵连。
呸!什么情,什么义,都是骗人的东西。
比张嫔更加迷惑的云延泽,苏氏宠冠后宫多年,很少叫皇子公主去明月宫,她与皇子皇女之间,一直维持着互不打扰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