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明白了。”孙采瑶叹口气,用手绢擦了擦齐王的额头,兰絮宫就派来人说,宁妃召她进宫。
王爷受了伤,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母妃这会儿召她进宫作甚?还有什么事,能比王爷的安危更重要?
“这么多人,竟然能让齐王受伤,你们究竟在干什么?”隆丰帝看着禁卫军副统领:“朕派你去,就是让你守卫齐王与户部官员的安危,结果你做了什么?”
禁卫军统领被陛下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礼部官员及诸位皇子到了。”
“让他们进来。”隆丰帝把手里的奏折重重扔到桌上,对禁卫军副统领哼了一声:“先起来吧。”
副统领感激地看了眼隆丰帝,陛下还是给了他几分颜面,没让他当着皇子跟六部官员们下跪。
“五弟这是怎么了?”怀王站在太央宫殿门外,见云渡卿被礼部官员搀扶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回怀王殿下,宸王殿下听闻齐王殿下遇刺,忧心不已,急怒攻心,精神头有些不好。”李恩朝怀王作揖:“请殿下不要担心,礼部上下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
忧心不已?
急怒攻心?
这种鬼话说出来,云渡卿他自己信吗?
他瞥了眼李恩,微微挑眉,李恩是个坚定的保皇派,应该不会帮着云渡卿说话。看来老五在礼部待的这段时间,演戏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想到这,他缓缓开口:“五弟向来心软善良,有劳诸位大人照顾他了。”
呕!
“请王爷放心。”李恩假装没看见怀王的言不由衷,走到宸王身边,扶住他另一条手臂:“殿下,你可好些了。”
“多谢李尚书,本王好了很多。”宸王抬了抬眼皮,虚弱地朝怀王与其他两位皇子笑了笑:“看到三位哥哥在,本王心里安定了很多。”
三位皇子:“……”
呕呕呕,云渡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
他在礼部究竟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等大家走进殿内,隆丰帝看着被李恩搀扶着的儿子,神色微变:“李尚书,渡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殿下听闻齐王殿下受伤,急怒攻心,身子有些虚弱。”李恩叹口气,神情忧虑:“还请陛下严惩凶手,以慰齐王殿下与宸王殿下。”
其他五部官员,用眼角余光瞥着李恩,似乎听了什么惊天泣地的谎言。
宸王会因为齐王受伤,伤心得连路都走不稳?
这是什么绝世笑话?
“刘忠宝,快端椅子让宸王坐着。”隆丰帝叹气:“我儿就是心太软,重感情。”
其他皇子:“……”
行吧,父皇高兴就好。
宸王坐到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甚至还“十分巧合”地调整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坐姿。
隆丰帝仿佛看不到一般,甚至还担心宸王坐在椅子上冷,让太监给他盖了一件大氅,就差没让人在旁边喂瓜果点心。
怀王别开头,懒得看这刺眼的一幕,他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定要严查,绝不容许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嗯。”隆丰帝点头:“为保诸位皇子公主的安全,朕已经安排殿中省,全力彻查皇子府与公主府所有下人的身份,凡皇子公主近侍者,全部重新查验身份与亲属交际,凡有可疑之处,皆不可留下。府中长史随吏,皆由朕重新选派。”
六部官员听着这话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陛下这是保护诸位皇子公主,还是要把皇子公主全部掌握在眼皮子底下?
“多谢父皇为儿臣安危着想。”宸王从厚厚的大氅里伸出两只胳膊,朝隆丰帝拱手:“儿臣无能,让父皇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