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正好不知道选什么花钿。”苏贵妃拉住玖珠的手:“你来给我描一个,就描你这种。”
“好。”玖珠把宽大的袖子挽了挽:“画东西,臣女最擅长了。”
宸王还没弄明白,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描花钿了?
能把鲤鱼画成胖头鱼,也好意思说自己擅长?
看到两人已经凑在一块,商量着鱼尾用金箔还是金粉,宸王啧了一声。一个敢开口,一个真的敢画,也不知道谁胆子最大。
“娘娘貌若天仙,描什么花钿都好看。”玖珠轻轻用笔晕开鱼尾,真心实意地赞叹:“都说花钿衬人,可娘娘是人衬花钿。”
苏贵妃被玖珠哄得笑出声:“嘴巴这么甜,早上出门前,是不是抹了蜜?”
“没有抹蜜,不过臣女爱说真话。”点上金粉,鱼尾点金便出来了,玖珠放下笔,半跪在苏贵妃面前:“第一次见到娘娘时,臣女真的以为,娘娘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本宫若是仙女,玖珠就是瑶池王母座前最讨人喜欢的小仙女。”苏贵妃转头看闷头吃早膳的儿子:“渡卿,你说对不对?”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高兴就好。”
反正是他错了,他就不该坐在这里。
宫中无皇后,苏贵妃作为宫里地位最高的妃嫔,每年诞辰都会在巳时下刻,到飞凤殿接受三品以上的命妇拜贺。
沈氏来到飞凤殿的时间不早不晚,与在场命妇互相见过礼以后,就安静入座,摆定无事绝不开口的架势。
所有人都发现,沈氏没有把女儿带进宫,暗自惊心,明家对宸王这门亲事究竟不满到何种地步,连苏贵妃诞辰,都不带女儿来拜贺。
众女眷交换了一个眼神,没人往沈氏跟前凑。
苏贵妃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性格,明家如此不给她颜面,等会场面可能会有些难看。
孙采瑶坐在母亲身后,她看着神情平静的明家夫人,心里五味杂陈。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座这些人,各个都怕得罪贵妃,竟连沈氏也不敢靠近……
殿外响起击掌声,随后有内监唱报。
“贵妃娘娘到。”
孙采瑶连忙起身,躬身面向门外。
以各妃嫔为首,命妇们齐齐行礼:“贺贵妃娘娘千秋,恭祝娘娘福寿安康,春和永驻。”
“拜,叩礼。”
“再拜。”
“起。”
孙采瑶站在下方,听着礼官唱读皇上亲自为苏贵妃写的贺寿文,忆起很多有关苏贵妃事。
早年有文臣指责苏贵妃不配受命妇朝拜,陛下一怒之下,亲自为苏贵妃举办千秋宴。从那以后,陛下每年都会为贵妃作寿文,并且开飞凤殿正门,让苏贵妃受命妇拜礼。
宫中妃嫔,唯有苏贵妃,得此偏爱。有人因此在背后指责苏贵妃,乃盅惑人心的妖妃,却无一人敢在贵妃跟前有半分抱怨。
“辛苦诸位为本宫贺寿,请落座。”苏贵妃端坐上方,她看向众人:“本宫想着,不过一个寿诞,本不该如此兴师动众。然陛下言,本宫乃明月宫之主,诸位夫人夫君皆是大成肱骨,本宫该设宴好好款待夫人,以谢夫人们为肱骨之臣打理后宅,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全心为大成做事。”
命妇女眷们连说不敢。
“能为国献上绵薄之力,是外子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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