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浪潮,将她包裹,白芷心绪繁杂,百感交集的鼓起勇气看着王朋才。
好不容易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朋才哥哥。”
王朋才的笑如鬼魅般阴森,白芷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内里小衣,外面罩着一条半旧的纱裙,髻凌乱,跪伏在地上瑟瑟抖。
乌黑的瞳仁里布满了恐惧。
这个女人,此时此刻,脆弱的让人心疼。
她本该嫁入王家,成为他王朋才的爱妻,可惜种种因缘之下,二人失之交臂。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想要娶她为妻了,她只配做个没名没分,给他暖床的贱人!
王朋才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着一群贺家奴仆把他围起来,光明正大砍掉他右脚的那一幕。
掩埋在胸膛之下的心脏起伏的跳动着,他猛然睁开眼睛,抄起一个瓷瓶朝白芷砸去。
白芷本能的往旁边一躲,瓷瓶没砸到她,但是掉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却把她的腿割伤了。
血丝从她雪白的肌肤里渗出,白芷咬住了牙。
“你这贱人,当初攀上了贺家大少的高枝,便耀武扬威的怂恿他找人砍断了我的右脚,可曾想过你也会被抛弃,落的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说到这里,王朋才指着那不断蠕动翻滚的妓子,鬼魅一笑“阿芷妹妹,你以后就要像她一样,尽心尽力的服侍我。”
白芷嘴唇抖了抖,艰难的开口“你右脚被砍断,那是你咎由自取,你我之间本来就没有缘分,你何苦叫了人,去庄子上威胁我家嬷嬷,是你人品低劣,坏事做尽,我便是死,也不会任由你凌辱的!”
旁边的王夫人舌头虽然被割掉,但是手脚是完好的,当即一个大耳瓜子落下,抽的白芷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王朋才冷笑“你现在就是一个被贺大少玩腻的破鞋而已,在我跟前装什么贞洁烈女,娘,你把铁链拿来,我要把她手脚都锁上。”
他爬了起来,走路一瘸一拐,俯到她耳边笑道“这张床就是你下半辈子的栖息之地,我要让你大着肚子,一直生到你无法生育。”
白芷现在连眼泪都被吓了回去,只能微微张着樱唇。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要是敢这么对我,我就咬舌自尽。”
“你不敢死!”
王朋才依然在笑“你还有两个嬷嬷,你忍心看她们跟着你受罪吗,想要她们活,你就要听我的。”
“王朋才,你这个小人,刘嬷嬷对你们王家有多好,你们心里应当有数,为何要恩将仇报?倘若不是你们王家人品性低劣,我早就嫁给你为妻了。”
“就你也配!你不过就是一个孤女,刘嬷嬷和马嬷嬷也不过就是林府的奴婢,贱籍之身而已,当初我娘之所以会点头答应和你们联姻,为的不就是你那些嫁妆吗。
还有你两个嬷嬷,一个会绣工,一个会制药,都能为我们王家赚钱,我娶了你,就等于娶了一个会移动的钱箱子。
我在外面花楼喝花酒,与妓子过夜都要付上一两以上的银子,可是娶了你,你不仅能给我造钱,还能给我造孩子,最主要的是还能免费让我玩乐。”
“等我中了举,考上了进士,再娶几房美妾,人生乐事,不过如此了。”
王朋才凶狠的揪起她的前襟,“可是我的美梦被你生生给打碎了!你不守妇道,勾搭贺家少爷就算了,竟然还怂恿其砍掉我的右脚,你这个蛇蝎毒妇!活该被男人玩腻丢掉!”
白芷觉得他万分可恶“王朋才,我之前还觉得砍掉你的右脚,对你而言,实在太过分了,总觉得你罪不至此,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原来你们王家,打从一开始,想要娶我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吃我们三个女人的绝户!”
“你拿我和青楼妓子相比,在你口中,我是一个不花银子就能免费用的工具,比那妓子都不如,王朋才!”
白芷此刻真是后悔无比,回忆着她怒斥贺知山凶狠残暴的种种,觉得她太可笑了。
她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恶毒,什么叫人性。
她直视着王朋才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如铁“你的心肝都被欲望染成了黑色,若是再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他挖出你这颗心,丢到山里去喂那些野狼!”
王朋才仰头笑起来“他?你口中的他,指的是你攀的那根高枝——贺家大少爷吗?我早找人打听过了,你狼狈不堪的被贺大少从道观里赶出来,你这个弃妇,怎么好意思拿他来压我呀。”
白芷沉默的垂下头颅,白皙的天鹅颈,在昏暗的灯光下莹白似月。
王朋才看的口齿流水,只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揉碎了一口吞下。
“反正你已经是个被抛弃的破鞋了,贺家少爷能玩,我也能玩。”
又想到,他竟然玩了贺家大少爷玩过的女人,又涌起一股异样的躁动感觉。
恰好王夫人拿着铁链过来了。
母子俩合伙,把白芷手脚捆住,牢牢的将她锁在了那张污秽不堪的大床上。
那个妓子仰面躺着,双腿大大的打开,面部扭曲,口水顺着下巴流的到处都是。
突然,那妓子的身体猛的一颤,身体抖,大声叫了几句,便昏死过去,白芷吓的缩在角落里,鼻子嗅到了一股异味。
王朋才把那名妓子踹在一旁,“从花楼出来的窑姐就是又贱又荡,被一窝蚂蚁给乐的昏死了过去,真是不堪用。”
说着把手上的脏水往床上一抹,被酒色晕染的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芷瞧,咧嘴笑道“阿芷妹妹,那贺家大少爷是如何同你玩乐的,你是如何在他下面奏曲的?可曾用过蚂蚁?”
他一手拿着碗,另一手勾了些蜂蜜,慢慢靠近她,情绪激动“阿芷妹妹,我现在身子有些疲乏,今天晚上就先让这些蚂蚁陪你乐一乐,你别怕,你会喜欢它们的。”
“这些小东西可爱极了,它们会顺着蜂蜜的气味,钻进你的每一个孔洞里……”
白芷侧过身子,呕吐了起来。
她从未如此惧怕恶心过,王朋才的变态行径已经乎了她的认知,这种人,还能算是人吗?他简直连个畜牲都不如!
当王朋才举着那碗密密麻麻的蚂蚁靠近她后,白芷终于撑不住,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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