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缘师太觉得贺家二少如何?”
白芷摁下那份被惊艳的激荡雀跃之心。
“乃是当之无愧的本朝第一公子。”王琳琅对贺知山评价甚高,“他高洁不染尘埃,冷冷的像一轮不可高攀的月亮,世人常用月神来形容他,我觉得是再合适不过的形容了。
月亮高高在上,但是月光偶尔也会温柔的洒向一些人。”
所以,贺知山虽然清冷,但会让人产生一种可以染指月神的妄想,正因如此,疯狂痴迷他的人才会有那么多。
每个女人都在幻想,也许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摘月亮的幸运儿,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白芷却对贺知山嗤之以鼻,她不是对他的外貌毫无心动,相反的,这位真正的贺知山比她预想的还要出众。
他的眉,鼻,眼,下巴,脸颊,额头,头,每一个部位都长的贴合她的心意,只看他一眼,便会被他勾住。
她应该像前方那些疯狂的女人一样,去围堵他,试图摘下这轮月亮,但是敏锐的直觉却压抑住了这样的躁动之情。
每一个太过完美的人都顶着表里不一的面具。
她自己就是靠脸欺骗混世的,自然知晓越是美丽的人,越会骗人。
白芷微笑着转头去看贺家大少“我觉得贺大少爷非常优秀,这样高冷之人,看似不近人情,实则一旦动了心,便会痴情无比。”
王琳琅哑然失笑“贺大的脾性非常古怪刻板,就像一块冷冷的石头。”
石头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情趣,和这样的人生活毫无趣味。
王琳琅才不愿意选贺大呢。
白芷却是悄悄的对贺大上了心,她不在乎男人的情趣,只要他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每天晚上叫她抱着一块真的大石头睡觉,她也心甘情愿。
白芷眼神迸射出妖异的光芒盯着贺青云的道袍看,忽然恶作剧的想让这样一个不知情趣为何物的人动心,想必也是一件极具有挑战性的行为,不知道他情意翻腾时,还能否像现在这样,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姿态。
“知山,你下次再闹出这样的动静,我便禁止你来飞星观了。”
贺青云神态冷冷,微微点头之时,道观里的那些道士们就主动把人群驱散了。
贺知山对大哥的冷言冷语不以为然“你应该谢我才是,这回道观里的功德箱要被塞的爆满了。”
“庸俗。”贺青云厌恶铜臭之味,转身朝摘星楼走去。
贺知山浅笑“大哥,你越来越会装了,既然那般厌恶铜臭,为何还要穿金丝绣线缝制的靴子呀?”
“舒适。”
“那是自然,你所有的舒适都缺不了银子。”
“滚。”
兄弟二人每回都是这般吵嘴,作为从小就在贺府的家生奴才,画楼和画船这两个婢女早就见怪不怪了。
贺知山颇为感兴趣的打量着道童打扮的两个小婢女,一脸怪异“画楼画船,你们两个现在好像话本子里雌雄莫辨的小花妖呀。”
画楼画船一脸羞怯,两个小婢年纪很小,最大的画船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声音软软的,带着一股清甜,一开口便是叫囔着“二少,你这回给咱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这样的声音让贺知山眉头一簇,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妖妇的脸,继而又想起妖妇吃点心时的勾人样子。
不知那妖妇现下在做什么,是不是又顶着自己那张美的妖异的脸去勾搭其他富家子弟了?
思及此处,他脸色阴郁了几分。
画楼画船从贺青平手里拿到点心后,开吃起来,又拉着贺青平去廊下聊天说话。
两个小丫头话真多,让贺青平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