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还透着一点红晕,照映在白芷的身上。
她半张脸隐匿在光影的阴暗里,香腮托着两滴泪,浓长的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间,就滚落出晶莹的泪珠。
泪珠从眼尾流出,滑到下颚,然后微不可闻的坠下。
美人没有勾情魅惑,仅靠着一张脸和满身的青涩,便让他心尖一颤。
贺知山做了许多废画出来,衣服和面颊都染了些黑墨,再看贺青平,这狗东西穿着他从前的旧袍,腰间系的玉佩也是他送的,束玉冠,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
左右一思量,便主动认了贺青平是少爷。
“二少,您做的废画奴才抱来了。”
贺知山把废画往火堆里一抛,顿时大火漫天,熊熊火焰中,贺青平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家少爷。
贺知山眼神一凛,贺青平瞬间明白少爷的意思,这是要他们二人身份互换?
“这乡野村妇怕会扰到少爷休息,奴才替您赶走。”
贺知山一把抓住白芷的胳膊,往外推搡着。
白芷红着脸,泪流的更多。
“你这狗奴才!快放开我!”
大门吱呀一声,被贺知山从外面关上,他现在的身份是狗奴才,那自然要做一些狗奴才该做的事。
他低头,在她纤长的玉颈那儿咬了一口。
嫩滑,还有一丝奶味。
白芷脚步一软,差点跌倒,了疯似的捏着粉拳朝他胸膛砸去。
“狗奴才,昨天的红玛瑙手串你都拿了,哪有你这样的,拿了人家的好处,却不给人家办事。”
贺知山嗤笑“你想让我在贺二少跟前替你美言几句?我金口玉言,光凭一个廉价的红玛瑙手串可收买不了我。”
“那你还想要什么?”白芷浑身上下早已没了值钱的物件。
贺知山嗤笑,眼神鄙视更甚了。
这样的乡村野妇竟也想觊觎他,看其穿着寒酸,应是庄子里干活的奴婢,一个贱婢,妄想攀他的高枝。
还故意魅惑人心,她难道不知这世上人心最是险恶吗?
贺知山打算让这位村妇开开眼界,好叫她知晓什么叫狼心狗肺,什么叫斯文败类。
“美人若是肯亲我一下,我就可以安排你在夜里潜入少爷的屋内。”
白芷虽有爬床的意愿,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当然是矢口否认。
“呸,我没事干嘛潜入你们少爷的屋里。”
贺知山窃笑“少爷身子弱,夜里畏寒,正缺一位软香温玉的美人替他暖被窝。”
见这蠢女人有所意动,又道“谁人不知咱们南陵贺家二少最是痴心多情,为人随和良善,你若是处子之身,贺二少定要纳你为妾,不,贺二少最是心善了,你是良家女子,恐怕他还会八抬大轿的娶你进门做大娘子呢……”
白芷被贺知山这番话给刺激到了,觉得爬床实在是一件天赐的美事。
她这样的地位,与贺家二少那等人物,是云泥之别,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能够接触高枝的机会,她不想放过。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但是白芷也不是个傻子,越是有钱越是有地位的人,心肠越是歹毒,前一世的贺老夫人可是闻名南陵城的大善人,结果呢,硬生生的把她一个大活人锁在棺材里活活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