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因为这是事实。假设咬血对我的感情冷却,她势必会在那种无法自由自在地作恶的生活中陷入生不如死的痛苦。
但是青鸟的做法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就算她不久后学会了爆出主力级力量的秘法,也不是真的成为了主力级术士。平时的她依旧是远逊色于咬血的主力级术士,如果与咬血朝夕相处,真不知道会被找出来多少破绽和克制之法。
爆的秘法仅仅是让她拥有了成为咬血的主人的一点点可能性,非但不可以说是稳妥,还危险至极。就连现在的我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在任何局面下都绝对能够压制住咬血。与其如此,不如放弃这个荒唐的做法。
我这么对青鸟说了之后,她一咬牙说“那么,如果我在一年之内成为真正的主力级术士呢?”
我看得出来她是在说大话,“那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运用秘法是技巧的领域,因此还有机会靠着极其卓越的天赋来取巧,但是成为主力级术士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也是靠着另类的爆秘法才能够拿出来主力级力量,本质上还是主力级。纵使她再怎么天才,从普通人成长为主力级术士也花了四年半,而从主力级术士成长为主力级术士的难度绝对不会更低。
如果她说自己要在四年半以内成为主力级术士我还会相信,一年的时间,连这么说的她自己都没有自信。
我也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她是想要先稳住我争取时间,增加我与咬血接触的机会。只要拖延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足以令我接纳咬血的转机。
但我要拒绝的就是这个转机。
我不应该试探自己最后会不会接受咬血。如果我不会,那么就是一切照常,从一开始就没有试探的意义;而如果我会,那么我更是要趁着现在把这个转机扼杀掉。
——
说来极其讽刺的是,虽然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拒绝咬血,但是居然有那么一件事情,是我必须请求咬血的。
那就是我想要借助她的空间转移法术,把“它”的断手送出地球。
这件事情列缺不会帮助我,我眼下能够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借助咬血的力量了。只不过这就相当于是要我去再次欠下咬血的人情。
实际上之前咬血当着黎明的面与我并肩作战就已经是我欠下了她人情了,而现在的我还边想着怎么杀死她,边想着怎么让她再帮帮自己,这是何等的自相矛盾,又是何等的厚颜无耻。
或许我应该先想办法偿还这个人情,比如说在她面临生死危险之际将其拯救出来,等到以后再杀死她。但那会不会也是我自私的想法呢?面对过去杀人无数,未来也注定会杀人无数的魔女,不趁着大好机会落井下石将其葬送,反而只为照顾自己的自尊心而将其拯救,那不也是对周围人不负责任的决策吗?
我时常会思考这类自己也觉得是钻牛角尖的问题,并且自作自受地把自己的心灵缠成一团。
列缺在回归之后便接手了青鸟在总部的所有代理工作,然后将青鸟遣返回了柳城安全局,以远离总部汹涌的暗潮。我也陪着青鸟回了趟柳城。
我最后还是否定了让咬血成为青鸟的利刃的方案,青鸟貌似也没有继续坚持,但是我依稀感受到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为了延长我的余命,听说她在总部的时候也在充分地利用空余时间调查延命的方法。如今从她的身上隐隐约约地散出来了令人不安的决绝氛围,这是其他人看不出来的,我与青鸟亲密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能够对她细微的情绪变化做出深入的把握。我不止一次地询问她,她却顾左右而言他。
回到柳城安全局之后,我又去看了看那些在集体昏睡事件里被扣押的高精尖设备。此前我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这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如今对着知道的人打听一二才吃惊地现,那些高精尖设备比我想象中还要价值连城,里面甚至有几台是连总部都无法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无比稀罕的设备。
也难怪幕后黑手会坐不住,冒着可能被列缺追究的风险也企图要借助调查组之手设法将其讨回。列缺想必也是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猫腻,所以没有立即上交给总部,而是打算先留在这里多做调查。
在我迄今为止战斗的道路上,其他人也在我无法觉察的领域里进行着招招夺命的交锋。
假设幕后黑手真的是法正,那么我也要思考如何与他战斗了。
他非常擅长操纵寒冷的灵性力量,还说过自己能够同时冻结对手的**和意识;而既然他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那么他也极有可能具有使得对手的灵体冻结的能力——倒不如说做不到才比较奇怪。
然后他作为眼力过人且见多识广的律法阵营领袖,还见识过我的“烧魂模式”。
那么我是否可以推测,他也可以像是咬血一样,在我的“烧魂模式”动之前就将其封印?
“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而且他很可能会做得比咬血还要强力。”塞壬这么对我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对策了。”
“什么对策?”我好奇地问。
“之前我多次地见识过了黎明对于‘引燃火焰’符文的运用技术,而‘引燃火焰’符文是‘阴燃’符文的基础型,前者的运用经验是能够部分移植到后者的。”她说,“现在的我为你刻画的‘阴燃’符文对于寒冷的耐受性远比过去更加强大,我想就算是法正应该也无法随随便便封印你才对。”
“原来如此。”我点头。
“另外,同样是由于借助到了这份经验……”她先是迟疑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还升级了‘烧魂模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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