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动了怒,陈佩儿当即便有些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了。
林莲倒是反应如常,勾了唇角来,凑到了陈帝身侧,望着陈佩儿。
“二公主,妾身也是为了您着想。”
她微微动了神色,话语之中略带了些阴阳怪气。
陈佩儿被气的狠了,急忙便跺了跺脚,看向了陈帝,“父皇!”
于这件事上来说,陈帝俨然是同林莲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陈佩儿从狱中出逃,连带着京中有好几日都不得安生。
百姓们实在是打心底恨透了她,若是祭天大典再经由她手出什么岔子,那皇家的脸面也便是别要了。
“此事无须再提起,今日折子格外的多,你们都先出去吧。”
陈帝话语之中尽是回绝之意,陈佩儿心中隐忍着怒火想要作,终是攥紧了拳头出了屋。
林莲见人径自走了出去,也跟着勾了勾唇角,出了御书房。
果不其然,陈佩儿果真等在门外。
“你区区后宫一个妃嫔,便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旁的事情莫要参与!”
她言辞粗劣无比,只意在于将林莲贬的更低一些。
却不想林莲玉指轻捻上了枝头一朵将开的花苞,轻笑了一声,“份内之事?”
只见她手将那花苞丢落在了地上,而后便转过了身来。
“如若你和我讲这些,不如想想你那已经去世了的母妃,当时是如何行使份内之事的?”
高贵妃宛如陈佩儿心中的一根利刺,如此被猛然提起,直让她狠狠咬死了舌尖。
“我母妃已经不在人世,你还要如此编排她吗?”
听人如此说,林莲一双眼睛看了过去,却是唇红齿白,露出了一个笑来,“那我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当要如何?”
说着话,她便施施然转过了身来,看向了树梢上抽了芽的枝条。
“高妃掌管六宫之时,插手过多少朝中正事,难道要我一一悉数过来吗?”
“还是说我只不过御书房之内随口说了几句话,便触怒了二公主的逆鳞?”
她这话说得颇为直白,几乎是同陈佩儿撕破了脸。
高贵妃身故之事依旧成谜,似乎都同这莲妃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陈佩儿不敢再多提此事,但若是就此离去,终究还是有些丢了面子。
她攥了攥手指,这才搬出了顾长安的名号来,“你可知晓,同我在此处撕破了脸,便是同顾家作对?”
一提起顾家来,林莲眼中杀机尽显。
她冷哼了一声,又像是在嘲弄着陈佩儿的无知。
“与顾家作对?”
只见她长袖一挥,径自便回转了身来。
陈佩儿只觉得脸侧一阵凛冽寒风,林莲抬了手,一掌拍上了她身后的树。
只见她面色带着一股冷意,目光如钩,很是凶厉。
“我于顾家之仇。”
“不共戴天。”
陈佩儿听着这话,周身麻,禁不住两腿有些软,便要跪坐到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