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姬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满的模样。
“你身子有些乏了?”
姜不缘不去看她,倚老卖老,索性便瘫在了椅子上,“我岁数这般大了,你还想让我同你一起上山去砍柴?”
陈瑶姬瘪了瘪嘴,看向了后院堆积起来的柴。
明明已经很多了啊。
她没再说话,背起了背篓便上了山。
虽说心中多有怨言,但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想到了这里,她便低头看向了腰间挂着的玉牌。
郭夫子推荐的这人,也不知靠谱不靠谱。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几日,陈瑶姬心中已经多累积了些怒气,今日晨起,她便站在了门前,看着依旧在打坐的姜不缘。
“姜先生。”
听得她说话,姜不缘这才抬了眼,看向了她。
“今日不上山?”
陈瑶姬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下了。
“姜先生,我有求于您,此事……”
姜不缘看人一副要坐下来同她好好说话的样子,跟着便抬了手,在她眉心处停住了。
“施主,敢问修道之人,应当先修什么?”
陈瑶姬并不懂得修道,她皱了皱眉头,目光依旧未动。
“先生,我并非修道之人,自是不知晓的。”
听了这话,姜不缘这才幽幽站起了身,“你重活一事,为何还如此冲动?”
这一句石破天惊,陈瑶姬脊背冷,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您……”
不等她说什么,姜不缘便说道,“心浮气躁之人,如何主持的了祭天大典?”
说着话,姜不缘便摆了摆手,“虽说你是故人引荐而来,但祭天之人,最是要心性坚定,方可接连天地之间。”
“公主若是受不住,便请回吧。”
陈瑶姬站在原处未动,姜不缘见了,便回转了身去,说道,“代我向故人说声抱歉。”
看着人远走,陈瑶姬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松了又紧。
有些话就放在嘴边,想要说出来,却是如鲠在喉,不敢问了。
她低垂了头,转脸看向了丢在角落里的背篓和斧头。
正是她这几日常用的。
思来无果,但因着姜不缘这一句话,她再一次将背篓背了起来,上山去了。
而此时本该已经进屋的姜不缘却是站在门前,远看着陈瑶姬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日复一日,陈瑶姬再没有提过祭天大典的事。
今日依旧起早,因着整日上山砍柴的缘故,手指上的水泡破了又好,已经成了一圈一圈厚厚的茧。
这对于养尊处优的公主来说,无疑不太美观。
但陈瑶姬却是不太在乎这些,这山水之间似是一块净土,总能让她沉浸其中,忘却京中那些繁华之地。
穆铮偶尔也会传来书信,同她汇报一些京中情况,其间不乏也会有一些福儿的只言片语。
陈瑶姬虽心系着京城,山中并无京中繁华之景,但她却觉得在山间也过得快活,倒也不觉得无趣,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