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印章乃是我一朋友四处周游,遇到了一姜胡人木匠。”
陈国乃是大国,只要证件齐全,是可以相互通商的。
即便是姜胡人与陈国有这么一番深仇大恨,陈帝也对其给予了一定量的宽容在。
姜胡人血统的木匠来陈国经商并不是什么新奇之事,陈帝听了这话,便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印章。
陈瑶姬关心则乱,这其中关系,她倒是当真没想到。
顾长安这说辞将她说的百口莫辩,穆铮这才上前一步,站了出来,“这印章上雕刻之物,若非我没有记错,乃是姜胡人贵族才可拥有。”
想不到穆铮还有这般见识,顾长安神色微变,却也只是须臾,便被他隐了下去。
陈帝的手指反复在这印章之上摩擦,似是在等着顾长安开口说些什么。
只见得人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位我朋友遇到的商人,正是姜胡人王室最小的儿子。”
“他自幼便对姜胡人一直以来的传统多有不满,想着游走四方,读万卷书,乃是真君子。”
“届时他与我这朋友投缘,便将这东西赠予了他。”
他说着话,不由便勾唇笑了笑,“我那朋友机缘巧合,一次酒席之上与我投壶对酒,将这东西输给了我。”
顾长安心思缜密,竟真的将这其中关系说的明明白白。
陈瑶姬咬了咬牙,正想要再说什么,被穆铮拉了一把。
见人连连摇头,她这才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那些郭夫子揭露你的罪证,当是如何?”
郭夫子写下的东西不算通篇大论,故而陈帝从头至尾考下来,到底也是将其中大概看了个明白。
顾长安却是淡然一笑,开了口,“不知陛下可否将这东西给臣一瞧?”
只是给他看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帝晃了晃手,刘公公即刻便动了身,将这东西放到了顾长安手上。
眼看着手中这份乃是郭夫子之后手写的版本,顾长安心中便松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此封信件通篇所写,皆是言过其实。”
“这些信件皆是由郭夫子一手撰写,并不一定是真的。”
听她这样说,陈瑶姬立刻便出了声,“郭夫子人品刚正,你凭什么这般说他?”
顾长安睨了她一眼,却并未出声解释,反而只看向了陈帝,“不若陛下派人带着我那小厮一同回府,这些证据上所言,尽数在我书房之中。”
穆铮听了这话,脸色微变,转脸看向了顾长安。
若顾长安如此说来,定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到头来,还是太急了。
陈瑶姬此刻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牙咬的咯吱响,但却已经没有阻挠的权利了。
若是她真的出言阻止,那就正说明了自己心中有鬼。
顾长安显然也知晓其中关系,目光散漫地落在了陈瑶姬脸上,那模样就像是在说,看吧,事实摆在你面前。
陈帝看着台下暗流涌动,似乎也已经知晓了什么。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得挥了挥手,“如此,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