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请进来。”
穆铮看了陈瑶姬一眼,这才开了口。
郭夫子前来,只提了两壶好酒,见了屋中还有他人,跟着便站定了步子,笑了笑,“我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陈瑶姬立时便迎上了前去,摇了摇头,“怎么会不是时候?您能来,我实在是开心的很。”
她说着话,顺势接过了郭夫子手中的酒,放到了桌上。
郭夫子也没有推脱,顺势便落了坐。
福儿替人备了碗筷,默默退了下去。
“夫子前来,是为了何事?”
郭夫子近来同顾长安接触也有几日,但这些日子下来,顾家行事中规中矩,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猛一落座,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来,“近来顾家行事实在谨慎,顾长安整日在府中养鸟取乐,实在是不像话!”
听郭夫子这般说,陈瑶姬的眉头皱了皱,同穆铮对视了一眼。
“但老夫却也觉得,他这番行事,实在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陈瑶姬心底本已经接受了郭夫子一无所获这一事实,就在她沉默着思考的时候,郭夫子却是轻咳了一声,开了口。
“一日我在顾家给一些偏房子弟讲习,偶然见顾长安的幕僚进进出出,似是在谋划着什么。”
听了这话,陈瑶姬跟着便抬了眼,看了过去。
不等她开口,郭夫子便说道,“我当时觉得恐有猫腻,便前去偷听了一二。”
“他们说了什么?”
此时周遭悄寂无声,陈瑶姬倏地便打破了沉默,开了口。
郭夫子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顾家似是与周遭小国有勾结,似是要……”
他那一句话没说完,就见陈瑶姬皱了皱眉头,“顾家想要造反?”
郭夫子的表情不言而喻。
霎时之间,只觉得原本吵闹的氛围都冷落了些。
齐横云见人不再说话,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这才主动出了声,“夫子可知与顾家相联络的是何人?”
郭夫子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敢远远听着,并不敢靠近,隐约只听得这些了。”
“此事事关重大,我本想直接禀报陛下,但想起先前公主与我所言,还是觉得先禀报公主为妙。”
他说着话,而后便又叹了一口气,“先前我也知晓顾家遮了朝廷的半边天,没想到他狼子野心,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陈瑶姬听着这话,却是猛然间回了神,看向了郭夫子,“夫子近日还是小心些为妙,顾长安此人最是喜爱偷奸耍滑,您……”
知晓陈瑶姬在顾虑着什么,郭夫子只淡然一笑,摆了摆手,“你要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放心吧,我心中自有打算。”
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便顿了顿,抬眼深深望了陈瑶姬一眼,“只希望长公主莫要辜负我才好。”
听着郭夫子的话,陈瑶姬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脊背松了松。
她没说话,却是为郭夫子倒了一杯酒来,同时也满上了自己的那一杯。
“夫子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顾家得逞的。”
郭夫子闻言,颇有些欣慰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