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琴声如天雷席卷,自天际划破长空,震撼世人,感受着坚韧的琴弦在指尖颤抖,苏弦瑜神色端庄的波动的生前的七弦古琴,待到最后指尖微弹。
浩然琴声回响在房间之中,萦绕在三人耳畔。
沉寂良久,跪伏在古琴前的苏弦瑜方才开口“方师如何?学生可算入门!”
身前一袭白色长裙,面带薄纱的温婉女子闻言方才睁开眉目,看着身前的学生,心神仍浸润在先前恢弘的情音之中,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这世上真有天授之资。
自从年前被苏长歌那混小子邀来授课,以琴音助其洗魂,荡除内心晦暗,滋养神魂,本来算是寻常的差事,却不想这小子于器乐之道一日千里。
从识琴,辨音,听谱,到现在独自奏乐,仅仅是一年功夫就得得上他人十年苦工,但这些技艺方面却算不得什么,更为主要的是能将其心中所思所想,通过琴声演绎,使人共鸣。
就以先前鸣奏的《春雷》一曲,本意是天雷奏响,万物萌芽,万灵复苏,在其手底下演绎,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恢弘,仿佛有一方破败的国度经历困厄而重获新生。
“不错,已得乐道三分真传,可惜你这改自《春雷》的《惊霄》起调太高,太过宏大,以致于后期难以持续,难免虎头蛇尾,若他日有缘,将这曲子完善,你必然凭此曲获得天人授法,步入乐之大道。”
“至今,已满一年,若以后有心研习乐道,可至天音演道阁寻我!”
说罢,连自己都笑了起来,声若银铃,却带着几分离愁,离开了。一年之中,对于这惊才艳艳的学生极为重视,却也知道,对方不可能走上乐之一道。
只应为,乐之一道只是小道,未曾出过仙!
面对老师的点评,苏弦瑜不置可否,自己于器乐之道没什么天分,如今能展现令人惊叹的资质只是应为前世触类旁通的乐理知识,更是因为黄庭之中那一尾蛟龙!
以及前世那一方经历百年沉沦,数十年英烈浴血奋战,铸就的大国根基,七十年的无声耕耘,缔造的辉煌大世,那大世中所孕育的自己。
穿越至今,虽仅有一年,但却让他分外想念自己的前世,想念哪一方盛世!而《惊雷》或者说是《惊蛰》这取自二十四节气的琴曲便是他的一种方式。
望着远去的老师,苏弦瑜收起了身前的古琴,这本是老师随身所用,如今送于自己,其中寄托的意义不言而喻,可惜自己志不在此!
默默的将紧绷的琴弦松下,小心翼翼的放入身边准备的琴箱之中!
随即便收好的棋盘取了出来,小心的拿着绢布点着上好的玉油擦拭着棋盘,指缝顺着那纵横交错,慢慢的轻点天元,微微抬,身前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身穿玄黑星辰袍的青年,手里掂着白玉做成的玉鉴,走了进来。
“唷,天瑜还在擦棋盘呢!装模作样,谁不晓得你,就和我下棋时才把这笨重的棋盘拿出来,其余时间都放在那暗无天日的小盒中积灰!”
“让忱师见笑了,毕竟是小子年终考核,不得不端庄些!”说着苏弦瑜将头望向那微微打开的房门,明亮的光从小小的缝隙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虽然在这房间里极为舒适,但还是希望出去走走,看一看外面的天地!”
说着便将绢布放下,捻起一枚黑子,毫不客气的落子一星。“说不定这次能小胜一把!”
毕竟往日里,前身所用的许多定理都未曾用出,现代棋局可不讲究什么心性,为的就是一个字,胜!
从那房间走出,白衣琴师便看到惫懒青年依靠着立柱酣睡,看到青裙少女点着脚眺望着窗户内的景色,看得见白老者坐在池边洗涤墨笔。
更是看到那满脸愁容的苏长歌。
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青年,如此模样却让她大开眼界“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把天谕困在这房间这一年?”
“那倒不是,只是在想,把他送到哪里去求学!”闻言,苏长歌摇了摇头,长吁短叹道。自从苏弦瑜展现出那傲人资质后院,他和老爷子通报了声后,就用到了大半的积蓄卖了灵药灵材为其洗练筋骨。
此外更是求爷爷告奶奶,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上,寻来了四位以琴棋书画入道的修士,教授苏弦瑜。
但与其说是教授,直白点说是想这四位以自身道韵浸染苏弦瑜,使他能更为自然的认识这方世界,更为和谐的培养心中灵性,为日后打下道基。
甚至害怕人气,坏了这份道意,极为强势的把苏弦瑜约束在小小的房间之中,除却青衣老人,苏长歌,苏天谕外就只有四位老师,避免了外界的影响。
当然为此,四位老师也曾联名抗议,毕竟谁愿意看着本该在外界肆意玩耍的孩子,被困在房间中,只能靠着他们闲聊时去了解外界,而不能亲自去看一眼!
“这不是很简单,三清道脉的道观,凭你的人脉还不能塞进去,反正人家家大业大,看不上区区一个世家子,等到了年限,便随意拿着不入流的功法打掉!”
说着白衣琴师多了几分笑意“若你信我,送去我那天音演道阁,不说别的,保证堪比金丹种子真传!”
“去!去!去!你们这些宗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把天谕送过去,那还不是羊入虎口,等他回来,怕不是就是来了尘缘的!”颇为厌弃的拍打了两下衣服,苏长歌嫌弃。
“那你真打算送三清道脉,那里家大业大,根本不大天瑜放在眼里,再说没人照应你放心?毕竟哪里师徒传承对世家子弟可不友好!”
“我当然不放心!毕竟天瑜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世家,如真送过去,被大人物看重,推演出跟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心中暗暗的想着。
“只是想着是送去寒山别观,还是清风道院!毕竟离苏家近,出了事,也能立马去撑腰!”
可是听闻寒山别观,清风道院几字,那白衣琴师的脸色瞬间冷了,“要不是我知道为了天瑜你耗尽半生积蓄,不然真就把你当初为了这苏家大房,把一个好好道种毁了的渣滓!”
“区区几个个不入流的实力,门内顶天就是一位金丹门主,极为假丹脉主,甚至还有可能是魔门,外道等故意安插,混肴视听的棋子势力,你怕是疯了!”
“你不懂!”
面对质疑,苏长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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