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两个枯瘦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后方袭来,刚想抬手抵挡,可对方血气如剑,如切豆腐般隔开了苏弦瑜的前胸与后背!
远处刚杵着拐杖从学堂中走了出来,老夫子就见到苏弦瑜身受重创的某样,满是皱纹的面庞上是说不出的痛惜,更是浊泪纵横,高声悲鸣!
“子瑜!”
“终究还是托大了!”
冰凉的感觉自前胸后背传来,起初如晨风微凉,可转瞬间就变成凛冬刺骨冰寒,直冲脏腑,其蕴含的血毒也自创口弥散开来,化作火辣灼热,冰火两重攻势交错下,五脏六腑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痉挛。
本就只是习了半个月武功,就连争斗也只是在完全之下与虎妖战斗,苏弦瑜的斗战经验几乎为零,先前仗着登堂入室的武道境界,高屋建瓴的自上而下堪破两人的攻伐。
可真到搏杀争命时,他却难以适应,也从未想过为人做仆,为何要搏命拼杀!
一念之差,造就了他自内心的懈怠,也造成了现今这副局面!
“对不住了,兄弟!”
远处瘦如枯骨的人影,强撑着身子半坐在地上,禁忌杀伐以他周身精气神做祭,得来片刻搏命之能,但终究只是片刻。
瞧着远处即将随自己赴黄泉的高人,汉子心中略带愧疚!
“无妨!”苏弦瑜的苍白的面庞没有男子想象中的愤怒,而是不喜不悲的呢喃,体内孕养的云海血气疯狂的奔腾流转,吞噬着外来的异种气血。
在同根同源,又处在上级的云海气血的追杀下,异种气血转瞬间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随着创口处的异种真气的散去,胸前背后的伤口,在云海气血的刺激下,以肉眼可见的度凝血,结痂。
“云海血气!”恍惚的看着那急愈合的伤口,汉子心中满是惊恐,不由失声惊叫,“您是苏家嫡传!不知是哪房嫡传!”
说着心中的恐惧化为绝望的死寂,任谁想到这偏僻的城南一隅,竟然碰上了位嫡血主子,更是亲手搏杀逆主,这要是让府里内院稽查诸事的灰狗查出来,府内亲眷都要死绝!
“求主子,放过贱奴家眷!”
“放过!”
“放过~家眷!”
本就虚弱的身子,暗暗颤抖,枯瘦死寂的面容上缓缓淌下一行血泪,木讷的跪伏在苏弦瑜前方,一个又一个的磕着磕头,血从七窍流出,磕得头破血流,磕得头骨崩裂,磕得人气息断绝!
哪怕是死了,仍在那跪伏着,死了也抬不起,死了脊梁都是弯的!
在体内血气毫不费力的吞噬了对方气血,苏弦瑜就略有猜测,直到那人叫破自身气血,绝望恐惧的模样,至死都祈求自己高抬贵手!
放过亲眷!可他放过对方亲眷,可先前谁来放过嚎啕大哭的孩子!
谁?
谁!
低头看着面色酱紫,口角益着血迹的男子,苏弦瑜缓缓的松开手,自上而下的俯视着面前的渣滓,心中先前的怒火化为空虚,无力;这般世道,这般红尘,又该如何!
心神急上升,周遭的感觉也越稀薄,一时间他又坠入了那掩藏在心底,早已忘去的状态!
心中无喜无悲,心湖映照四方八相,有念而无私,无思;有心而无我,无他,无众人!
前世愚医称作抑郁症亚种,病情病况无定,由大喜大悲而成!
见人言而言,观人行而行,随事而动,因境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