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的待遇较之同龄人也更好,只是自身因为缺失父母颇为孤僻,在十岁后便和老仆福伯,丫鬟翠花搬了出来,为人处世不说彬彬有礼,也算是规规矩矩。
不是在家看书苦读,便是上学堂请教先生,然后继续苦读,不说天资骄纵也算中人之上,十二便中了童生,承了官学。
如今年方十五,正打算旬月后参加今年的乡试,博一个秀才。
却不想被街上最爱惹是生非的青皮盯上,这些青皮学得些粗浅的假把式,练了几分气血,为人蛮横,在这街坊里名如狼藉,但眼睛却颇亮,只敢招惹没家底的破落户,像自己这样的童生,不露苏氏身份。
见到都要腆个脸称句,苏老爷。
又怎招惹自己,整件事都透露着两个字,蹊跷。
“那你是如何想?”面对自己颇有名声的侄子,苏正心想起先前对方的表现,起了考教的心思,反问起来。
蹙着眉头,苏弦瑜闭目思索了起来,作为一个擅长内卷加班的卷王,没什么擅长的,唯独会面对叼钻的甲方列出无数种方案,哪怕是最后仍是第一套,他也会精心策划。
现在他由于刚刚穿越,记忆琐碎,能形成有效链条的阴谋链只有几条。
“在小侄看来,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便是我挡了别人的路,早在三年前我成了童生名气也层盛过,县中诸多氏族也都抛过枝叶,让小侄前去萌阴,但那时年轻气盛,离了家族更是看不上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更是隐去了与苏氏的关系。
在那些手段浅,眼皮子浅的人眼中,只是个有点才气的白身,当个童生也就罢了,如今乡试临头,可不就是挡了些人的路,碍着些人的眼。”
说到这,苏弦瑜笑了起来,打趣道“也未曾想到,小子如今书念得也有出头,父亲看见了想必是甚是欣慰。”
“这倒是,你爹小时候最是厌恶读书,只晓得遛街逗狗,最后成了亲,定了心,走武道,却不想战事一起,上了战场一去不回。”
苏正言呢喃道,眼中微微泛红。
“至于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大伯您当了别人的路,那就是些老狐狸,手腕硬的茬子,晓得我与苏氏这层关系,想拿我开刀,给您上眼药。
作为苏氏嫡子的我死在了青皮手里,您不作为,伤了族里的心,乱了和气;若我未曾殒命,从鬼门关前归来的我,便是恨透了那些青皮,若要动些私刑,那就坏了事。
您知道后,不作为便是徇私枉法;有作为,铁面无私,那就是惺惺作态,于族里同样也是伤了民心。”
“读了些书,心思就是通透。”苏正心夸了一句,“可就是苦了你,现今你二房的产业都在我手上管着,你虽然十五已是不小,也该有些产业,那就先把那城心的酒楼,城西的米铺,城东的当铺,古玩店,城南的布庄给你。”
末了填了句“剩下的就等你过了乡试,成了举人能免赋税,便都给你。”
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大伯何须至此,这些铺子都是族里上好的祖产,如今放我手里,只会乱了我读书的心思,若非要留,便留下城心的酒楼,为以后办宴席找个地方,好多攀些交情。
其他的就劳累大伯您上上心,多多打理。”
满脸恭敬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朝着大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若您觉得亏心,便把每月的月钱多给几分,小侄就心满意足了。”
“哎,既然如此,那么不扰你求学之心,酒楼的合同等稍后便给你送过来。”
说完在一旁的木桌上留下了些调理身子的丹药,便离开了。
瞧着那身影的离去,苏弦瑜躺在了床上,闭目沉思,回想刚才的一举一动,斟酌是否有不足,良久眸子中满是幽光。
“除去之前的两种猜想,当然还有第三种,便是老生常谈的吃绝户,毕竟自己这只剩下老仆幼主,却执掌着二房偌大的财产,岂不是幼儿持金。
现在自己年近十五距离成年近在咫尺,倘若是成了秀才取回财产也是顺理成章,但就是尴尬在自己尚未成年,又只是个童生。
若是死于意外,或者是世家嫡子仗势欺人,残害百姓,铁面无私的叔伯大义灭亲,含泪接手资产,即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
“这就是双赢,赢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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