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行吧，也只能……哎！不对，美娘是小姐，她身边肯定有贴身的，服侍她的……”
山德闻言会意，开口道：“哦，你说小红，没事，被听到也无妨，她以前还帮我们传过信呐。”
“哦，自己人呀，那行，那行。”
柳煜点点头，沉吟了一阵。
“行，就这样吧，那咱先吃，呃，呵呵，算了，当我没说。”他差点忘了，这位的日子过得可比自己苦多了。
“咱走吧，路上找个地方我请你吃点东西，然后，等夜幕降临吧。”
“哎，你说，我今晚偷偷去见美娘，她会不会感觉得到，然后晚上不睡觉等我。”
“哈哈哈！你，要不咱回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好不？”
……
子初。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
虽然还没有行动，柳煜却已经有了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主要是因为，二人需要提前在郝财主家周围踩踩点，所以在薄暮时分便来到郝家庄，踩完点又因为没有合适的落脚点，只好在庄上乱晃，好几次都被当成心怀不轨的流氓，差点被抓起来。
等到了亥时，庄上是没什么人了，可这，夜行动物又出来了，一个时辰下来，柳煜见到过猫头鹰，撞到过黄鼠狼，还被刺猬扎了好几次屁股，着实是出师不利。
……
郝家围墙外，柳煜做起垫子。
“山德，山德！”
“咋啦？”
山德扒在围墙上正费力翻着。
“没事，这猫头鹰叫声是吓人哈，特别是这大晚上的。”
“哦，是吗？我倒是都习惯，哇啊啊！你干啥？”山德正说着话，突然脚下不稳，差点没从墙头上掉下来。
“没事没事，刚刚和一只黑暗中的猫头鹰对视了一眼，它突然哦豁哦豁嘟嘟嘟嘟嘟嘟地叫了一声，太吓人了！吓我一激灵！你扶好，扶好，稳住稳住！”柳煜连忙稳了稳身子，歉意道。
“一到晚上，城外都这样，牛鬼蛇神，啥都有，其实也没啥，不用怕。”
山德骑在围墙上，垂下手臂正想拉他上墙头，柳煜却一个助跑，蹬着墙便蹿了上去。
过了围墙，便是郝家，还好，今夜月黑。
不过，半夜三更的，月即使再黑，站在人家院子里，说平静也是不可能的。
柳煜突然现自己很紧张，他真是人生头一次半夜翻人家院子，山德反而还好，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他更兴奋一些。
黑暗中，二人蹑手蹑脚，猫着腰，潜行至绣楼下一树丛中。
“美娘～美娘～”
柳煜斜起眼睛，观察起四周。
“美娘～美娘～”
四面寂静无声，他放松了一些，亦抬起头看向绣楼。
绣楼上，一道纤影轻快地走来，她十分急切，却又怕闹出动静，不敢真的放开脚步。
啥？
柳煜有些不敢相信，就叫了四声，他就叫了四声，人就已经披着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了？这么快的吗？关键是这个时辰，不应该早就休息了吗？难不成真个感应到了，在等山德？
“是谁？山德，是你吗？哦，真希望我不是糊涂了，所以，好人儿，请告诉我，是你吗？山德？”
“是我，心肝儿，是你的山德！不告而来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按耐不住想见你的心，就像那扑向灯火的飞蛾，它牵着我来到这里，此时此刻，哦，天哪！你是如此的耀眼，即便在这漆黑的夜，不，在我眼中，你胜过光明的太阳，你知道的，心肝儿，爱情，令人盲目……”
哟哦～
柳煜突然听到他这样肉麻，瞬间咧开嘴，眯斜着眼，表情怪异地看向山德。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啊～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这是梦吗？香甜的梦！就算它是，我也愿意永远留在这里！毕竟，我太想太想你了，相思，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不知疲倦地夺取我的神魂，空洞我，麻木我，迷乱我…可是现在，看看你，你难道不是我的英雄？一瞬间，解除了这苦，这相思之苦！”
“想见你，梦，也好……”
她满目深情，凝望着楼下的他。
“美娘，这不是梦，让我牵起你的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允许我牵起你贞洁的双手，让我紧紧地握住它，也许我的手会冷，不过，别担心，它最终一定可以带给你温暖，这样，你肯定会明白，这，不是梦！”
“可是，不，不能，即使我想，像在寒冷的冬日，像握住暖暖的袖炉一样，紧紧握住你的手，可是不能……嘿！让我们轻声，不要吵醒我的姑母。”
她回身看了一眼屋内，随即轻声道：“好山德，相信我，我现在只想要与你待在一起，可是，再会吧！这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对我们二人而言，答应我，明晚使我能够再次见到你，好吗？”
“当然，定不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