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你们养的鱼会在含含那里?”秦溱溱十分不解。
“这个,说复杂也不复杂,之前我们离开金陵前,去岭南琴社把鱼托给了周子异,我一个朋友,让他帮忙照看,结果,周子异不在琴社的时候,柳小姐来了,没见到他,但看到了小金鱼,很喜欢,她就把鱼拿走了,哈哈!这个,实在没想到,阴差阳错地最后到了您手上。”柳煜耐心地解释着,态度十分柔软。
“可是,含烟从谁来着……”
“周子异。”
“从周子异那里拿走了鱼,为什么不告诉他呢?”秦溱溱问道。
“这个,你要问她……不,我猜,不是,她说她有派过几次人去与周子异说,但一直没见到他,后来她一忙,就忘了这回事了。”柳煜笑道。
“她忘了?可是,周子异丢了鱼,不是应该先问问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不先去问问含含呢?他去一问不就明白了?”
你是好奇宝宝吗?还净问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呃,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主要可能,鱼丢了,他挺急的,可能急疯了,找不着东了,应该是这样吧?”
“急疯了?不就是几条小金鱼吗?难不成因为这个你还能跟他绝交?”秦溱溱此时愈困惑起来,开始本能地怀疑柳煜的话。
柳煜面对着债主,一软再软,妹妹实在看不下去,当即冲上前道。
“你那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问他们去呀,我哥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快把鱼还给我!”
秦溱溱本就困惑不解,再听了她这么不讲道理的话,当下便有些不悦。
柳煜眼看情况不妙,拉着妹妹就要告辞,含含派信的人却到了。
……
如此一来,柳含烟证实了这件事,秦溱溱也不好再问,当即命人把鱼拿了出来。
“呐,还给你。”
“好,多谢多谢,那叨扰了。”柳煜当即拉着妹妹朝来路行去,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不对!哥,小红不在里面,小红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李思柔心中焦急,一转身便来到她面前,激动地质问着。
一心求去的柳煜身子猛地一僵,连忙冲上前,硬是拦住了妹妹,低声道:“好妹妹,我求求你,咱……”
他是真怕再缠下去,她会提起让自己还钱的事。
所以,他拦在她面前,抱着她想要强行离去,但一低头……哎?什么状况?至于吗?
看着她那张激动的有些扭曲的面庞,就感觉像是死了哥,啊呸!晦气!总之,激动之中掺杂了过多悲意。
确实,金陵的那段日子里,柳煜整日早出晚归的,家里总是思柔一个人,也就这些小金鱼能陪陪她了,其中又以小红最为特别,最为灵气,就好像通人性一样,小红就是小红,它是一条金鱼,她也不只是一条金鱼。
柳煜情绪顶上头来,什么也不想了。
“你怎么回事?啊?你不就是帮我还了八百两赌债吗,我欠你钱不假,但是一码归一码呀!鱼是我们的呀!她柳含烟也跟你说明白了,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扣一只有意思吗!”
秦溱溱原本就一脸茫然,这时又被柳煜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登时就恼了。
“你不要胡说!我才不稀罕你那破鱼,还有,八百两赌债?你以为你欠我的是八百两赌债?你以为你那点破事是八百两就能解决的?你!你欠我的不是八百两赌债,是八百两人情债!不!不!你……”
“你给我滚!管家,让!他!滚!”
久别重逢,总是令人喜悦的,然而此时,秦溱溱的心中,只有一片片破碎的愤怒。
……
“哥,你欠她什么人情啦?还八百两,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呀,我,她不是帮我还了赌债吗?那就是八百两银子呀,怎么还八百两人情,八百两,那得好几十斤了呀,人情能这么算吗?她也给气跑了,咱也没法问。”
“那你要怎么还呢?还钱?还人情?”
“嗯……本来就是还钱的事,她这一说,人情倒是也能还,不过这八百两人情……是个什么还法?”
“哎呀,算了算了,你别管了,我这两天再看看问问,还有,那个,妹妹,嗯……这次确实是哥哥做的不好。”
妹妹最喜欢的小红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柳煜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低下头,似乎觉得特别对不起她。
李思柔却不再似当时那般激动,她平静地看向哥哥,紧挨着他,也低着头,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一左一右,无声且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事,看样子她也不像说谎,可能,像之前一样,小红又被谁拿走了也说不定。”
“嗯,肯定会好好的,小红肯定没事的!那,哥哥以后做你的小红,好不好?”柳煜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妹妹。
“啊?!不…我,我,我,我,我不要!”李思柔小脸突然一红,干脆地拒绝道。
“为什么呀?我虽然没办法完全替代她,毕竟没有那个长相,可怎么说我能耐还是比她强大一点吧?至少我能和你说说话,聊聊心里话对吧?”
“心!我没有!不需要!”李思柔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连忙丢下柳煜快步向前走去,柳煜虽然被她干脆地拒绝,但还是追上前,厚着脸皮自荐,磨了一路,最终还是不行。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柳煜不甘心地问道。
“哎呀,你烦不烦,说了不要,不要不要!”李思柔再一次无情地拒绝,逃也似得跑进家里。
“嘿!这小黏包怎么了?我倒贴都不要吗?也太打击人了吧,关键你好歹也犹豫犹豫呀。”
奇怪的事情又增加了……
自我推销失败的柳煜自嘲一笑,随后径直朝富生坊走去。
“还是这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