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儿挑了挑眉,嘻嘻一笑,突然又皱起眉头,冲着薛高撇了撇嘴,十分为难的样子。
“啧,来了新朋友,不好好招待招待,不合规矩呀,老爷子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
马三儿有恃无恐,怼完薛高,接着对周子异不依不饶,薛高别无它法,只好道:“我朋友丢了些金鱼,查到这了。”
“金……”
咕~咕咕~咕咕咕~
马三儿张开口,笑声还不曾放出来,周子异的肚子却不合适的放出响来。
咕…咕…咕噜噜~
马三儿静静地看向周子异,随后爆笑到失声,苹果肌都要裂开了。
周子异连忙赔笑脸,不好意思道:“呵呵,晚上没吃饭,呵呵。”
“姓薛的,你真行!”
马三儿四面看了看,然后亲热地搂住周子异肩膀,走向院子角落,边走边问道:“贵姓?”
“免贵,姓周。”
“哦,周兄弟,看你这样子,饿了不止一顿了吧?”
“得了,今儿让咱碰着了,兄弟我把两件事一并都给你解决了,你看行不行?”
周子异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关键是行不行他说了好像也不管用吧。
薛高也不知马三儿搞什么幺蛾子,静静地看着他,只见他将手伸进水缸里,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攥在手里,接着拉起周子异的手,笑眯眯地塞过去。
周子异张着手,鱼还是那个鱼,不过,已经碎了。
“鱼。”马三儿指了指。
“吃吧。”
“马三儿你不要欺人太甚!”薛高嚷嚷着就要冲过来,但很快被马三儿的手下们围住。
周子异一瞬间差点崩溃,饥肠辘辘地看看鱼,看看马三儿,又看看鱼,脑海中自然想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不由得心中痛恨,实在忍不住,冲着黑夜吼了一嗓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周子异都认了,准备服鱼了,马三儿却抬手一打,笑道:“周兄也太认真了,开玩笑的!哈哈哈,你是薛头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你刚刚真有意思,还吼一声,什么?什么来着?柳煜?害的你?”
周子异见他询问,两只眼睛立马就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大倒苦水,把金鱼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通,包括柳煜怎么痴迷赌博,最后输得一干二净,让人追着讨债,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平了,但是呢,还欠着别人一大笔钱,回家要钱去了,临走前把鱼拜托给他,结果就丢了……来来回回苦水倒完,内心终于觉得舒畅许多。
马三儿这一听,还能不明白吗,这明显就是那个柳煜呀,那件事还是自己亲自去摆平的,能没印象吗?当时夜都深了,总堂的人竟然直接传令来,要求当晚必须摆平……怎么这里也有他的事?
……
那么当事人柳煜现在正在温暖馨香的被窝里熟睡吗?
还真不是。
没错,柳煜失眠了,自己也很惊讶,又不挑床,也不挑地方,怎么会失眠呢?思来想去,难道是这几日陪思柔一起睡,习惯了?现在身边少个人,睡不着了?
要不我现在找她去?不行不行,我和她又不一样,我胆子又不小,再说了,在自己家里有啥好怕的?这么晚了,她未必会让我进去,不,很可能不让我进去,好吧,她肯定不会让我进去的,而且,这么做,也太掉面儿了,不行,不能去!
可是,为啥总觉得有点心慌呢?
……
小院里,马三儿若无其事地嬉闹一番,同二人玩笑几句,便放走了薛高与周子异。
天空仍然下着小雨,街道上,周子异肠鸣剧烈,要是能上天,当时便化作雷公。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薛高见他有些低沉,玩笑道:“老周你可以啊,看不出来挺硬气的,胆量可以,要不以后我查什么命案你也来瞧瞧?”
周子异摆摆手道:“别,不是你在,我能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