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喝醉冲动似的走到苏铭夜的办公桌前,直截了当问:“苏总,你那天说不和有未婚夫的人共进早餐,是什么意思?”
他连铺垫都没有,就那么问了出口。
明明几分钟前,两个人还在正经谈合作。
苏铭夜头也没抬,“你以为?”
“我觉得你是在暗示我。”双手撑在桌上,夏熠缓缓俯身,“我今晚要和林奕谦解除婚约,那明早能一起吃个饭吗?”
虽然夏熠也很奇怪,苏铭夜对他的兴趣来得莫名其妙,明明都没见过几次。
但想太多有什么用呢?机会来了,把握住就好,管他有什么动机。
苏铭夜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夏熠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沿他的手背向上攀爬,“苏总,你不说我当你默认了。”
“啪”的一声,钢笔被打落。
男人犀利的眸光睨着夏熠,“那就等你解除婚约再说。”
夏熠和苏铭夜对视着,他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窥见悠远得望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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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酒吧之前,夏熠便算到今晚不可能太平。
他没有单独一人来见林奕谦,而是雇了两名临时保镖,分别安插在他的座位斜后方。
这样一来,林奕谦即便要对他做什么,他们也能及时冲上前帮忙。
结果和他预料得没错,林奕谦坐下后,先是很好说话地给了他一张卡,在他放松警惕之后,突然一下倾过身,手指用力地捏住他的下巴,端起吧台上的鸡尾酒就要灌他。
夏熠猜到他在酒里下了药,别开头,往旁边使了个眼色,两名保镖立刻冲过来,一人一边拉开了林奕谦。
“行啊你,还找帮手?”林奕谦手里的那杯酒抖落出来,他冷笑了声,“夏熠,你以为只有你会找人吗?”
这话说完没过几秒钟,四面八方开始有人流朝他们这边汇聚。
林奕谦今晚一定包了场,就等着把他困在这里。
夏熠丝毫不慌,桌上有瓶酒,他想也没想对着吧台的边缘砸了下去,下一秒绕到林奕谦的身后,用力勒住他的脖子,用手中握着的碎瓶口扺向了他凸起的动脉血管。
“林奕谦,你一定很怕死吧?”
冰凉的尖锐的玻璃边缘触碰到皮肤的刹那,便激起了人一身的颤栗。
“夏熠,你疯了?”林奕谦讲起话都在打哆嗦,“你敢杀人吗?”
“我敢不敢的,你只要试过,也没机会知道了。”
说话间,夏熠不动声色往里没入一寸,顿时有一道血痕浮现。
再深一点,血就流了下来。
修长的五指像握手术刀那般攥着瓶口,狭长的眼角弧度微扬,夏熠饶有兴致地睨着周围不敢轻举妄动的那帮人,像是暗夜中狩猎的豹。
他表情淡定得不像在掌控一条人命,而是在玩乐,在游戏。
疯那就疯个彻底。
对付林奕谦这种小人,必须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对他恐惧,这样才能降服,使他安分。
林奕谦已经腿软得站不住。
剧烈的疼痛从脖子蔓延至全身,疼得人吱哇乱叫。
不知道为什么,林奕谦就是感觉他会来真的,不只是吓唬他。
毕竟那天晚上他敢把他踹进海里,也是想杀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别……别激动。”豆大的汗珠从林奕谦的额头上往下落,急得裤子都要湿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想退婚想要钱,都可以。”
夏熠浅勾着唇,但笑不语。
在他漆黑的眼底,有跳动的火焰,那是一种炽热的快感所所燃烧的。
原来无视法律的准则,感觉会这么得爽。
差一点,他就要把玻璃碎片扎进林奕谦的动脉了。
人做坏事果然是会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