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静默。
姜霖专心打游戏没搭茬,姜露幸灾乐祸地看了司扬一眼。司扬脸上笑容一僵,说:“他不来,今天就我们四个。”
姜露:“哦——是自己不来,还是被迫不来啊?”
司扬对她是一点不客气:“你下船吧。”
姜露嘻嘻一笑:“我不。”
今天是司扬生日。他贯来爱玩,每年生日变着法儿地玩,以前喜欢叫上一大帮朋友,近几年喜好变化,开始嫌人多杂乱,便只会叫上他们几个发小一起庆祝。
加上未到场的温钧呈,他们四家是世交,祖辈的联系之深远,追溯起来只剩下“传说”一类的故事。
徐景祎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但司扬是朋友,他顺嘴问:“吵架了?”
姜露微妙一笑:“准确来说是……打架?”
司扬面无表情;“姜露,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姜露:“真的吗?可是比我年纪更小的你都——唔唔唔……”
姜霖捂住她的嘴:“少说两句吧。”
他们几人里,温钧呈和徐景卉是年纪最小的,两人刚上大学;其次是姜家姐弟和徐景祎的弟弟,最年长的是司扬和徐景祎,两人同年出生,就差一个月。徐景祎是落后的那个。
对于他们的哑谜,徐景祎并不关心,只言片语中推推推测出两人没翻脸就够了。
司扬包了艘大型游艇,今天一天的行程便在游艇上度过。
徐景祎不是热闹的性子,但大家交往多年,早有一套相处模式。何况徐景祎越是不显山不露水,其他人就越是喜欢整他闹他,这俨然已成为一种娱乐模式,越挫越勇,非要把他那身镇定外皮给扒下来。
很显然,能坚持到现在,说明往前的十几二十年均未成功。
中午他们在甲板上烧烤,徐景祎承包了大部分食材处理和烤制工作,姜家姐弟向来是只出两张嘴的。司扬还算有点良心,玩够了会过来帮忙。
徐景祎终于得空看看手机。
不知道这一上午,家里的毛绒团子在干什么。
他点开监控绑定的APP,客厅画面清晰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电视机的声音。
——电视机?
徐景祎一眼瞅见沙发上的毛绒团子。
小仓鼠趴在遥控器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听声音,是一部跟宠物相关的综艺节目。大概是嫌声音小,它爪子在遥控器上拍了两下,音量立马放大了些。
“要是景晗在就好了,可惜他今天有场拍卖会要出席,真是可怜的弟弟,接手了哥哥不要的产业……”司扬边烤边嘴碎,听见手机里的声音,稀奇地凑过来,“看什么呢?”
尽管徐景祎面容淡定地迅速摁灭屏幕,司扬的火眼金睛还是看见了。
他“哟”一声,扬声道:“有的人啊,表面上装得正儿八经的,原来也会偷偷摸摸用监控视奸啊——”
不嫌事大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在室内休息的姜家姐弟。
两人探头:“什么什么?”
接收到徐某人冷冰冰的目光,司扬咧嘴一笑:“没什么,玩儿你们的。”
姐弟俩没趣地缩回去,司扬给烤架上的肉翻了个面,说:“怎么,不就看看自家小宠物,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害羞啊?”
徐景祎:“你觉得可能么。”
“我说什么来着,可别小看了小动物,”司扬啧啧,“你看,这才多久,你都沦陷了吧?居然都开始用监控了。”
徐景祎不置可否。
的确,比起刚接手仓鼠的时候,他现在对那小家伙几乎可以用“纵容”来形容。
没人比徐景祎更知道他自己的变化。
司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趣徐景祎的机会,正要开口,徐景祎先扔了个问题过来:“你觉得‘妖’还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话题跳跃得太快,司扬愣了下,才道:“妖精吗?那不是早就灭绝了么,除了我们,现在哪儿还有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可徐景祎从来不会提无厘头的问题,于是司扬皱眉看他:“你这么问,是遇见什么了?”
徐景祎垂眸看向手机,黑屏上只倒映出自己的脸。
片刻,他放下手机,继续翻烤肉串:“没有,突然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