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觉得你是不是疯了啊。他还是个孩子,这些事儿都是意外!我还能让他负责吗?意外,意外,意外!”孙香香红着脸重复了三次,如果就因为这点事,她就真的缠上了刘北,那她算个什么人啊?
孙香香不会这么没有羞耻心,而且孙香香相信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要是真缠上了刘北,这事儿迟早被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到时候别说白果园巷了,就是这最后容纳她,作为她安心生活的一小片天地都不再适合她了。
尤其是柠柠和檬檬,等她们长大了,懂事了,又会怎么想?
这才是孙香香最在意的。
“好了,好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嗳……我们还去试衣服吗?”廖怀玉拉着孙香香的手摇了摇。
“哪有心情?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孙香香眉头簇拢,嘴唇撅了撅,马上就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廖怀玉就是看不到她这副表情,“好吧,那晚上我们再试。”
“好——”
两人约定好,然后才想起刘北还在卧室,廖怀玉推开门,却看见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爬阳台回去了。”孙香香倒是清楚,不禁嘴角微翘,终究是个少年,不堪面对两个成熟女人,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班主任,估计是怕被廖怀玉说?
晚一点关茗月过来了一趟,说张德伟拿回来了一只大甲鱼和一副牛宝,她再买只鸡,准备做一个大补锅,让廖怀玉也留下来吃饭。
晚上就在葡萄藤架子下面吃饭,下班的张德伟和从游泳馆里回来的张观鱼,再加上孙香香一家,廖怀玉和刘北。
院子里除了刘北这个东家吃点西家混点的,孙香香和关茗月都是各自开火,但是如果有什么好菜,一般就都是这样大伙儿一块吃点尝鲜。
廖怀玉还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孙柠柠和6檬檬照例要一左一右坐在刘北两旁,张观鱼宣称今天有人在游泳馆挑衅他,结果比赛一个来回就落下那人二十米,张德伟则想趁机喝点白的,被关茗月瞪了一眼,便只好换成了啤酒。
孙香香就没有那么多话了,总觉得面对张德伟和关茗月,就是将来面对刘北爸妈的预演,心虚得很。
廖怀玉看出来了,给孙香香倒了两杯啤酒,孙香香的话才多起来,一大桌子人吃的其乐融融。
刘北话也不多,却不是心虚,而是孙柠柠和6檬檬一会儿要喂他东西吃,一会又要他帮她们把肉从骨头上拆下来之类的。
同时张德伟拿回来的这甲鱼和牛宝,确实是很新鲜很不错的食材,加上关茗月的手艺,让即便是和大师进修过厨艺的刘北,也无可挑剔,只能跟大家一起大快朵颐。
让他有点惦记分神的是,这一时期张德伟家里好像生了一件事情,对张德伟的仕途影响还挺大的。
只不过那终究是张德伟家的家事,张观鱼又不大追问他父母的事情,更不会到处说,刘北知道的就更少了。
于是吃完饭,廖怀玉和孙香香帮关茗月收拾饭桌,刘北便和张德伟坐在了一起,问问最近辖区里有没有什么惊险刺激、变态离奇或者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生。
张德伟作为警察,从小就是白果园巷里小朋友们害怕又崇拜的对象,刘北和张观鱼曾经一度也想当警察,小时候还偷偷戴过张德伟的警帽,穿过他的警服。
张德伟则觉得男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胆识和见闻,他从工作系统里听到的各种案件,都会筛选出一些当故事讲给他们听。
“倒是好久没有给你们讲故事了……”张德伟点了一根烟,眯了眯眼睛,笑呵呵地看着刘北和张观鱼。
毕竟长大了,两个小男孩也不再把警察当成世界上最威风的职业,但是张德伟看得出来,刘北依然很尊敬他,这让张德伟很满足,因为张观鱼似乎已经到了想要挑战父权的年纪,时不时要跟张德伟过两招。
好在张观鱼尽管健身锻炼、格斗搏击都有一定的水平,但张德伟正值年富力强,男人精力、经验和力量达到一个最佳平衡状态的年纪,现在收拾张观鱼还是没有问题的。
过两年就不好说了。
“爸,你要讲真实的新闻,你老是改编,给我们讲的案情最后结局都是坏人伏诛,你和你的同事再一次守护了社会平安和公平、法治,听多了也没劲啊。”张观鱼不满地说道。
“那你要听正义不能得到伸张的故事吗?那些难以破解的迷案也多得是,我讲起来有意思吗,都是没头没尾的,你还不如去看新闻得了。”张德伟不满地说道,儿子到了这个年纪,真是看大人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顺他心意的。
嗯,可能除了他妈做菜的手艺。
“叔,你别管他,说给我听,当他不存在。”刘北催促着说道,他就是想多和张德伟聊聊天,说不定就激活他的记忆,想起那件让张德伟仕途受挫的事儿了。
“你要是把这份闲心放在学习上多好,那你记得听故事要当成素材,运用到作文上。”张观鱼又对刘北提意见。
张德伟笑了笑,张观鱼也就学习成绩让人没什么话说了。
他轻咳一声,刘北把啤酒瓶子递给张德伟,他也不马上喝,声音低沉地讲了起来:“最近破了一个案子,叫做人皮马甲案……”
考虑到刘北和张观鱼也不小了,张德伟没有再讲故事地改编案情,而是针对分析了凶犯的一些心理和手法,让他们增长见识,同时小心警惕,毕竟这人皮马甲案中遇害的都是女性。
院子里可也住了关茗月、孙香香,还有两个幼童,大家听到这样的案情以后,警惕性都提高一些没有坏处。
听完张德伟的故事,刘北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激活记忆,可是他却决定要给院子里多装几个监控摄像头。
这玩意对好人、正常人并不妨碍,却多多少少能够让一些潜在的犯罪心理减弱。
回到家中,刘北又翻了一会儿日记,还是想不起来,于是便往楼上走,准备在那花花草草长满的二楼阳台上看看四周那熟悉的风景。
“廖老师?”
刘北看到隔壁阳台上站着的女子,不禁愕然低呼了一声。
月光洒落,沐浴后的廖瑜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背睡衣,那洁白柔润的整片后背,犹如一片月光裁剪成了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