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升起的不一定是太阳,就像白露打湿的不一定是树叶,还有萋萋芳草、花瓣和应季绽放的雏菊。
刘北一大早,就被那种精力充沛到要爆炸的感觉唤醒。
男人在二十五岁以后,这种感觉就会断层式的少见了,到了三十岁以后还要维持偶尔出现的情况,就得开始服用一些维生素矿物质片什么的。
到了三十五岁以后,那就更加困难了,于是许多男人开始转移兴趣爱好,钓鱼、喝茶、车珠子什么的,美其名曰修心养性。
细究其原因,就是那些荷尔蒙啊、睾酮素什么的,跟不上了。
年轻男人开房,话还没说两句,他裤衩子都给你扯破了,而中年男人则淡然地谈人生感悟、趣闻八卦,显得知识渊博,风趣幽默。
就是不干正事。
让他吃点药,他会告诉你,路上已经吃了,药效还没上来,要不先来聊聊手足之情?
刘北不禁开始琢磨,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强化了,这方面的能力是不是也强化了?
不说夜夜笙歌,但网吧通宵什么的,玩到日上三竿应该没有问题吧?
真想试试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啊。
可惜没有对手。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天秦雨浓抱着娃娃,和那些物件一起躺在他床上的画面,她的那双腿,好像在晶莹如玉地光一样。
刘北翻了个身。
镇压。
天才蒙蒙亮,隐约可以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昨晚窗户没关,房间里的空气微凉而显得清新。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秦雨浓好像把那娃娃和其他玩具都倒在床上,现在哪去了?
抬手摸了摸,啥也没有……
他倒也不是因为积极的身体状况而亟需使用一下,只是他这房间里不只是秦雨浓会来玩,张观鱼和孙姨家的双胞胎也会来啊。
如果是张观鱼还好,他大概只会意犹未尽地看刘北一眼,然后建议刘北转移注意力,跟他去健身或者看看书。
要是双胞胎来了,抱着那个娃娃就冲出去大喊“妈妈,刘北买了个好丑的洋娃娃啊!”
想想院子里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刘北何必还活着?
刘北连忙起床,到处翻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
看来是秦雨浓把那些东西仔细藏起来了。
她从小就有这毛病,跟个小松鼠一样,喜欢把自己的一些零食或者玩具藏起来,然后就等着刘北偶然地现,她就会很开心,好像是给刘北制造了什么惊喜一样。
藏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为了制造惊喜,刘北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藏起来就好,反正他也是想把这些东西藏好。
刘北又到阳台上看了一眼,也没有丢在这里。
他正准备放弃,却现阳台上方的铁丝上,孤零零地挂着一条沙滩裤。
一阵风来,衣架摇摇晃晃,裤子左摇右摆。
孙姨家的阳台上,也只挂着一条内裤,款式倒是有点……嗯,有点像廖老师黑色塑料袋子里的那种。
都是老师嘛,而且还是同事,可以理解。
不过廖老师和孙姨好像不太熟,所以这大概率不是廖老师向孙姨提供的产品,仅仅是孙姨的个人审美和爱好。
刘北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孙姨那犹如皎月般洁白的面容,她常常穿着黑色的衣裙套装,显得十分保守,但也没有廖怀玉那么夸张。
她这么穿,似乎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少听一些“一个寡妇穿这么花俏干什么”“她又没有老公打扮给谁看”之类的话。
别看都现在这个年代了,总有些人就是烂肠烂肺烂心肝烂嘴巴,见不得别人活得积极向上一点,明艳绚烂一些。
非得别人时刻把悲苦的生活和命运,化作标签挂在身上,让她看着心中生出些优越和怜悯来,才觉得高兴,你就该如此啊!
在刘北的印象中,孙姨后来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穿着打扮,犹如春天里的一株狗尾巴草,黄绿黄绿的,当阳光绚烂、春风和煦时,却和这万紫千红的画面无关。
“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竹姨那样内心坚定,无惧流言蜚语,勇敢迎接自己的幸福。”
刘北感慨着,当初他和竹格韵走到一起,竹格韵需要面对的压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只怕会望而却步。
他却考虑的很少,光顾着自己一往无前了,却没有及时关注到竹格韵内心的纠结和重重顾虑,只觉得两情相悦,与旁人何干?
人在少年时,意气风,靠着一股子热血,就觉得可以不顾一切,而成年人的世界里,能有一方天地自由呼吸都是奢望。
“后来竹姨倒是和我讲了一些她的心路历程,从中我也得到了一些启,这些启是否能够帮助到孙姨?开导开导她。”
刘北并不是多管闲事,对自己的亲朋戚友的关怀,从来就是责任和本分。
现在可不是那个觉得“断亲”“零社交”很酷很有范的年代。
刘北拿起晾衣杆,正准备把沙滩裤取下来,手臂却在空中僵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沙滩裤为什么晾在这里,而孙姨家也只单单晾着一条内裤了。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