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玲琅,叫了秀娘问了一句,秀娘也傻了眼。
只是这时,小姑娘从跨院连同柳明轩的门外跑了进来。
邓如蕴吓了一跳,见她通身好好的,先放了半边心,又问,“怎么跑到外面去了?可见到什么人了吗?”
小玲琅见了几个丫鬟婆子,但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她,唯独有一个人停下来同她说了话。
她看向姑姑,“玲琅刚才看到了姑。。。。。。旁人家的姑父。”
这话出口,邓如蕴就愣了一愣。
“那,那他怎么说的?他知道你谁了?”
玲琅摇头,“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就跑进树林里,他追不上我。”
秀娘扑哧笑了一声,邓如蕴没想到玲琅,还给滕越的鼻子上碰了点灰。她倒是松了口气,但也嘱咐玲琅不要乱跑,“就在这小院子里不要出去,等过两天你好些了,姑姑再送你回家。”
但玲琅不想走,她只想跟着姑姑。
她小声问了句,“那外面,是旁人的姑父的家吗?”
这句话拗口的像绕口令一样,邓如蕴笑了一声,摸了摸玲琅的小脑袋,“是呀,是旁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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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沧浪阁摆饭把邓如蕴也叫了过去。
滕箫照旧没来,林老夫人以手撑额没什么精神。
林老夫人这般怏怏的时候并不多,可邓如蕴不用问也知道,估摸着又是被女儿气成了这样。
可见再厉害的娘,到了孩子手里总是没招的。
林老夫人时不时就长出一气,一小会的工夫,气出了七八次,也没见缓过劲来,魏嬷嬷都看不下去了,给她拿了开胸顺气丸来,让她服了。
邓如蕴暗暗好笑。
而滕越没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只是把叫邓如蕴前来的来意讲了。
明日就是黄老太君的寿辰,那毕竟是黄西清黄先生的母亲,滕家原本是都要去的,不过滕箫这情形多半是不会给面子,那就只能带着邓如蕴一道前往。
黄老太君这场寿宴,以黄西清眼下太常寺卿的位置,不光是滕家,整个西安府,乃至半个陕西行省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要来贺。
滕越提醒了邓如蕴,“这寿宴上总还是有些规矩,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便问母亲,尽量跟在母亲身侧。”
她是小地方来的姑娘,不懂高门大户的规矩,跟着林老夫人总不会出错。邓如蕴明白。
不过滕越又道,“但母亲也不总是方便,若是母亲不便,你便同杨家的表妹们在一处。”
杨家有两位姑娘,大姑娘杨尤纭嫁到了秦王府里,上次滕家花宴她没有来,邓如蕴也没见过她。而杨家的二姑娘就是杨尤绫了,邓如蕴猜测以杨尤绫对她的态度,多半是不想同她多说一个字的。
不过这话不好同滕越说,不然又是遮遮掩掩的行事。
邓如蕴直接点头应了,“我记下了。”
她这番应答算得得体,滕越看了她一眼,嗓音才略作温和。
“先生对我恩重如山,黄老太君又是常年礼佛、积德行善之人,只盼此次寿宴一切平顺才好。”
滕家是靠滕越这几年在外拼杀才真正立住的,在西安府的根基尚浅。
如今朝堂,小皇帝继位才四载,又是个爱玩的性子,朝中大事由顾命大臣来保倒也罢了,偏皇上信重身边的大太监,几年的工夫,这位大太监已经权倾朝野。
顺者昌,逆者亡,有了这位大太监执掌无上权柄,下面的人若是毫无根基之辈,要么就得攀附于他坐等飞升,要么就只能被生生踩在脚下埋进泥里。
滕越并不想攀附什么权贵扶摇直上,但也得稳住自己的根基,以免被这股歪风邪气殃及。
。。。。。。
这晚男人歇在了柳明轩。他来了邓如蕴反而颇多不便。
秀娘小声告诉她玲琅到了晚上又有些发热,可邓如蕴看着坐在房中看书的男人,她今晚不便去跨院里抱孩子睡觉了。
她吩咐了些药让秀娘给玲琅服下,看着时候不早便也同滕越一道洗漱上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