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音喉咙一哽:“……还,真挺上头的。”
旁羡说:“你就说你要是刷到这种短剧,会不会往下看。”
季司音默了默,想硬气地说不,结果发现自己还真抗拒不了:“……好吧,我会看。”
旁羡摊手:“还骂我土狗,我看你也挺土的。”
季司音很气,却又理亏,发不出脾气来,她转头,问阮雾:“雾雾,你那个朋友是谁啊,我认识她吗?”
旁羡也看了过来。
迎着二人的注视,阮雾屏了下呼吸,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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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大三升大四的暑假,确定保研后无所事事。
机缘巧合下,她找了份编剧工作室实习的工作,学习了如何写剧本。也曾给某不知名的网剧写过剧本,意料之中,小成本制作的网剧扑的毫无水花。
网剧失败的因素众多,阮雾责怪过自己,却也没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随着短视频软件爆火,阮雾尝试写过短视频的剧本,反响居然还可以。也有公司朝她抛出橄榄枝,她思考过后,还是拒绝了。
旁羡仍是不敢置信:“你看着……不太像是写这种剧本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在我眼里,你这种高材生,只看世界名著。不像季司音,每天看霸道总裁爱上我,她喜欢这种短剧,是合情合理的。”
季司音对他以貌取人、以学历取人的行为很是不满:“拜托,我高中时看的言情小说,都是从阮雾的课桌里拿来的好不好。”
阮雾笑:“她喜欢看那些小说,还是我带的。”
旁羡是真傻眼了。
“……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语双关。
阮雾知道,他说的不只这件事,还有,她和陈疆册在一起的事。
阮雾不急不缓地问他:“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乖乖女啊?”
旁羡承认了:“是。”
作为她多年的好闺蜜,季司音撇撇嘴:“她到底哪里乖了啊?你们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好不好。高中的时候,翘课、翻墙这种事她都干过。体育课跑八百米,她跑半圈,拉着我混到别的班人堆里,等我们班别的女生跑完一圈,再跑过来,她又拉着我跑进队伍里。最后还装模作样地大喘气,说好累好累。”
季司音认识阮雾之初,也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过于平静,过于清冷,如她的名字一般,是晨起的薄雾,淡而凉。
实则她是置身雾里的万花筒,变幻万千,旖旎绚烂。
有关阮雾的事,季司音可谓是如数家珍。
她随意挑了几个和旁羡说,听完后,旁羡道:“你黑历史还挺多的。”
阮雾失笑:“这算得上是什么黑历史?”
都是些学生在学生时期常有的插科打诨罢了。
但她到底算不得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不太安份。
她并不想多谈自己的过往,下颌轻抬,极淡的眸光扫向旁羡,空气里无端充盈着强大的气场,伴有压迫感。
“既然你满意我的剧本,你觉得我的剧本值多少钱?”
“钱好说,咱们都认识,我能给你友情价。”旁羡骨子里还是纨绔作风。
“不用,就市场价。”阮雾说,“我当初不愿意说是我的剧本,就是怕你谈感情。”
有季司音在中间替阮雾美言,旁羡说不准剧本都不看,就给阮雾打钱。
他不差几万块钱。
但阮雾不稀罕。
她骨子里还是有着文化人特有的清高的,不齿关系户,不喜以感情论事。
那天阮雾和旁羡签了合同。
他们都以为那是份再寻常不过的合同,却没想到这份合同如命运的转轴,不断运转,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