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疆册没再说话。
反倒是阮雾接着说:“你亲我的时候,不也没怕我会推开你吗?”
陈疆册暗笑了声,眉梢轻轻地扬起,眼尾曳出的笑,是有几分舒心的愉悦的。
他们对彼此都有着难以言喻的笃定感。
笃定不论他们向对方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被接受。
走了没几步路,陈疆册指着前方的黑色奔驰,说:“上车,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离得近了,阮雾才认出这是辆迈巴赫。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校内人员才有的,车辆通行证。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陈疆册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一阿姨在你们这儿的管院上过几年的EMBA,方便上课,她特意弄了个车辆通行证。”
这车是老款的迈巴赫。
想来车子也是他那位阿姨的。
他阿姨办通行证的时候恐怕没想到,有朝一日,通行证成了他泡妞的工具。
这么想着,阮雾无声勾唇轻笑。
那晚陈疆册带阮雾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后厨厨师的手大概比他们学校食堂大叔大妈的手还要抖,十个菜都凑不成一盘。
菜量少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尝许多款菜。
那晚吃过晚饭,陈疆册就送阮雾回学校了。
阮雾一度以为他会带她去酒店,但他一脚油门踩得飞快,限速六十的地段,他车速显示着六十五码,卡在超速的边缘。
哪儿有半点留她过夜的打算?
阮雾都疑心他晚上有佳人作伴。
但那晚阮雾洗过澡,正准备洗衣服的时候,放在书桌的手机嗡嗡震动。
她湿着手,滑了好几下才解锁屏幕。
一看来电,居然是陈疆册给她发来的微信通话。
她按了接听按钮。
“在干什么?”他问。
“刚洗完澡,准备洗衣服。”阮雾问他,“怎么了?”
“没事。”
研究生公寓不断电,但她住的楼层高,晚上十点后,洗漱的人多起来,水供应不足,高楼层水压低,导致水流很小。
阮雾急着洗衣服,见他没什么大事儿,赶忙挂了电话:“那我洗衣服去了。”
说完,急匆匆地撂下手机。
“……”
陈疆册碰了一鼻子灰。
他哑然得不行,说出去大概会被人嘲笑,他上赶着追一女的,结果在人眼里,他还没洗衣服重要。
可他也没说什么,耐心地等。
手机里进进出出的消息很多,陈疆册淡着脸挑着回。约莫等了半小时,他眼里才有了情绪,水晶灯落在他眼里,靡艳多情。
手机响了。
是阮雾发来的消息。
她问:你在忙吗?
一个坐姿保持得久了,脖颈酸涩。
陈疆册按了按后颈,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拨通了语音电话。
“……喂。”她声音轻轻柔柔的,浸在凉寂夜色里,比他面前的红酒还要醉人,“你不忙吗?”
陈疆册想笑:“我大晚上的有什么可忙的?”
阮雾:“你送我回来的路上开那么快,我以为你晚上还有活动。”
陈疆册听出来了,小姑娘在怨他。
他真挺无辜的,他日常出行有司机,倘若开车,势必是和圈内好友们去盘山公路飙车。在高速上开车都是稍有收敛的了,遑论是在市区,限速六十迈,在他眼里堪比龟速。
“晚上确实有活动。”他说。
阮雾语气淡淡,甚至还催他:“那你忙去吧。”
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陈疆册都快被她气死了。
但他本身就是个没脾气的人,又难得遇到个这么对胃口的小姑娘,情绪再怎么震荡,嘴角的笑意始终绵延着。他煞有介事地说:“这不正忙着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