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身勁衣的江家漢子不放心,瞧著江雲稷被曬得微微發紅的臉,眼裡都是擔憂,「不然,屬下再去求求這姑娘,她瞧著便是個心軟的。」
「怎麼求?」江雲稷問。
怎麼求?
漢子為難了下,吞吞吐吐。
「不然,我去喊上老娘和家裡的小子?讓她們一起求著去?」
賒刀一族說是修行中人,更像是走江湖的,常年和人打交道,更知道什麼樣的人最讓人心軟。
必須是年紀大和年紀小的!
沒瞧到蜂麻燕雀中,行騙的老手都是老幼婦孺麼!
「就是有些臭不要臉。」
江雲稷氣笑了,「你還知道這是臭不要臉的昏招啊。」
他彈了個腦崩過去。
……
江雲稷不理會手下人的悻悻,暗自喟嘆了一聲。
雖然只接觸片刻時間,可他心中也知道,像潘垚這樣的人,他不能用計。
讓人心軟的計策更是不行!
她眼明心明,所行皆是隨心隨性,要是用了計謀,反倒弄巧成拙了。
況且——
「江家這一生機,她和我說了。」
「說了?」勁衣漢子驚訝,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大,「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了?」
明明他一直跟在一旁的呀。
江雲稷看向遠方,沒有繼續再說話。
誠如這道友所說,妙清是天譴,是咎由自取,而能挽救江家一族的,也只能是他們自己,賒刀掠運,終究違背天和,他江家須得避世,須自己慎行。
搖山七星宮那一處地,是江氏一族落根的地方,是他們的前鑒之事。
只是,他還需要一個鎮物。
……
「回來啦?」聽到大門處的動靜,屋裡三人一下就支棱起了耳朵。
潘垚闔上門,抬腳進了屋,對上的便是三雙希冀又忐忑的眼,尤其是趙傑福和季茹娘。
這兩個不急不行啊。
請神的可是他們家呢。
潘垚好笑,也不賣關子,當即便點了點頭,笑著道,「沒事了,那小神請走了。」
「福生無量天尊。」季茹娘和趙傑福大喘了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是能擱下了。
潘垚將事情說了說,最後道。
「它其實也沒啥壞心,就是生得嚇人了些。」
便是賣滷煮的錢嬸那兒,影鬼也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