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這次生產隊裡表彰他的,一對搪瓷杯,一雙的大紅巾,可不是他們芭蕉村家家戶戶都有的!
潘三金老自豪了。
瞧著簇的毛巾,他又有些捨不得,摩挲這上頭的胖頭魚,小聲道,「這般好看,拿來用可惜了,不然……留著咱們當枕頭巾?」
當枕頭巾好啊,瞧這上頭的兩條胖頭魚,多親近啊,活脫脫的就是他和他家紅兒,是一對兒!
嘿嘿嘿。
周愛紅:……
她連話都懶得再說,直接拽過潘三金手中的毛巾,一把丟到了臉盆中。
「去洗!」
潘三金悻悻:……
好吧。
不解風情的紅兒。
夏日炎熱,稍微動動就是一身的汗,濕膩膩的,這樣瑄軟的毛巾一擦,好似毛孔都通透了,沁涼沁涼的,甭提多舒坦了。
潘三金一邊擦著手臉,一邊和周愛紅閒話。
「紅兒,你剛才說我嚇人,我怎麼就嚇人了?」
周愛紅:「我回來一會兒了,瞧你應該是魘住了,躺在咱們家的竹床上,眼睛是閉著,可那眼皮下的眼珠卻咕嚕來咕嚕去的,喊你好一會兒都沒見醒,可不是嚇人麼!」
她的聲音低了低,瞧了瞧外頭,見沒什麼人路過,這才大著膽子,小聲的說了一句。
「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得找村尾的於大仙瞧瞧了。」
於大仙啊!
潘三金恍然,這下是知道自家一向敞亮爽快的愛紅同志為什麼要賊頭賊腦的探頭了,瞧著沒人了,這才做賊一樣的說話。
於大仙,那是住在村廟裡的半瞎子,人生得矮小乾瘦,雖然是個子小小的老頭兒,口氣卻著實不小。
他號稱自己能寫能算,知過去瞧未來,上天又入地,白日守廟,夜裡走無常,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嗯,就是一位神棍子,神神叨叨的。
擱早幾年,那是守牛棚,忙活村里挑糞活兒的主。
潘三金:「沒事,現在不講究這個了,我瞧著這幾年紅白事,大傢伙兒也不忌諱找他算算日子,扎扎孝子幡了。」
「別的不說,就上半年咱們芭蕉村的陳頭頭,對,就那生產隊隊長……他老子娘沒的時候,喪禮、還有頭七,二七,三七……五七,那搖鈴鐺的可都是於大仙。」
人前人後,沒有半分躲閃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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