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燕小二都没能好好睡觉。
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坏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大奉朝廷在夸赞莫三业的好,但是大奉百姓却在莫三业的魔爪下苦不堪言。
一想到自己亲爹和自己提及了七成田赋税,燕小二就遍体生寒。
在苦水村,村民种庄稼的田地大都能用水车灌溉。遇上好的年景每亩麦地的收成也算不错。
就拿今年来说,苦水村一亩麦地能收麦子6oo斤。
苦水村种的最多的一户能种2o亩田地,种的少的一户能种5亩田地。
种的多的那户今年最多能收上一万两千斤麦子。但是他就要交上去七成,也就是八千四百斤麦子。自己家能留下三千六百斤麦子,勉强还能户口。
但是种的麦田少的那户呢?
3ooo斤麦子上缴21oo斤,9oo斤麦子根本就养活不住一户人家。
而且这还是只算的交给莫三业的,再加上上缴的大奉公粮,最少的那户人家只能留下6oo斤麦子。
这,还是好的年景。
那要是遇上不好的年景呢?百姓家里没有存粮就意味着他们吃不上饭。
吃不上饭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吗?
燕小二躺在床上,只要手一握到黑龙剑,黑龙剑就颤鸣不已,愤愤不平。
剑是没有感情的,但用剑的人是有感情的。
燕小二长舒一口气,眼中暗藏精芒。
第二天一早,不等吃完早饭,燕小二没有等陈平之他们自己提剑下山。
来到陈平之昨天晚上告诉自己的埋伏地点盘膝坐在道路中间等候。
陈平之他们在山寨上胡乱扒拉两口饭后,也都拎着木剑下山。
他们没有拎着刀,因为他们感觉在学习剑道后,天生和剑这种兵器存在一种亲切的感觉。
剑,要比刀好用的多。
根据陈平之得到的消息,莫三业的车队将在中午前到达燕然山旁的小路,然后直奔官道前往其他州城置办产业。
莫家在广邺城势大,不光有农田,还有油坊,磨坊,布坊。
莫三业曾经放言,只要是在广邺城,从天上落下来一块铜板,他都得姓莫!
因为莫家,在广邺城一手遮天。
大奉朝派来的县令,到广邺城都得听莫三业的。
“燕师兄,要不你也躲进来吧,咱们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宋老七好意劝解道。
“不用,我辈剑修,行的正坐得稳,用不着扭扭捏捏,藏着掖着的。”
燕小二一句简简单单话抛出来,直接让这伙子人给炸了锅。
“就是,就是。我辈剑修就不能藏着掖着,干他丫的就光明正大的干他,谁怕谁呀。
老子都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老十三,住嘴。”
宋老七狠狠的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人。
但陈平之却坦然的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干他丫的!”
手中木剑摔了个剑花背在身后,陈平之神情傲然。
燕小二见状,眼中精光闪闪,不由对这个陈师弟高看了一眼。
“这个家伙的想法,有很多点是和我趋于一致的。我很喜欢他。”
这是燕小二心中的真实想法。
临近中午,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律律律的赶马驾车声。
“来了。”
陈平之起身,燕小二依旧坐在地上不动。
宋老七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古怪的看着燕小二。
“燕师兄,你先站起来活动活动吧,不然一会儿腿麻了影响挥。”
燕小二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