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她收回视线,“见没见着无所谓,反正现在咱俩见面了,说说吧,这汪小姐可是你心中所想的?”
元烁微微扬起下颌,四十五度角回忆,随后道“初次见面,我倒是没觉得她长得多好看。怎么说呢,她个子没有你高,肤色也没你白,也不像你似得笑起来有酒窝。不过,相处了一阵儿,我倒是觉得越看越顺眼了。”
“二爷,你是找媳妇儿,不是选美。”听他这话茬,把她当标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元烁眼睛一瞪,“所以说啊,我后来觉得不能和你作比较,我就在心里拿她和明珠郡主做了一番对比,哎,我这心里就敞亮了。”
无语,“关明珠郡主什么事儿?”
“她也在帝都啊,我那时见着她了。一瞧她那张脸,我忽然觉得蓓蓓美若天仙。”说着,元烁就笑起来了,甜蜜的很。
秦栀不由得笑,“叫的真甜。这恋爱的酸臭味儿让人受不了,还是单身狗的清香更适合我。”别的不说,瞧他智商变低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假话。
元烁笑眯眯,“诶,明天带你去见见蓓蓓。她会耍鞭子,耍的可好了。”
“好啊,一定得见见。不过,明天我有别的事儿,你若有时间,和我在帝都转转?”天子脚下,她很想瞧瞧。
元烁点点头,“成,这有什么难度。”
就在此时,外面猛地响起砰地一声。两个人停止谈话,随即转头看过去,只见甲字卫都站在大厅里,而地板上扔着一个大麻袋。那麻袋里的东西正在动,显然是个人。
对视一眼,两个人站起身走到门口,隔着珠帘,瞧着甲字卫动手将那麻袋打开,把里面的人揪了出来。
身体高壮,衣服豪华,脚上的锦靴还镶着碧绿的翠玉,瞧这架势,显然身份不低。
“三叔。”瞧见了那人,元烁认出来了,脸色微变。
“谁?”秦栀看向他,问道。
“霖王。”元烁也看向她,他很不解,这到底怎么了。
闻言,秦栀回想了一下,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开国太祖与第一代镇疆王并不是亲兄弟,不过,并肩打天下,有着深厚的感情。
之后大魏建国,镇疆王驻守边关,一直到现在。
而这个霖王的祖上,与第一代镇疆王反倒是亲兄弟。当年开国打天下,没有过什么功绩,但毕竟是姓元,所以就封了王爵。
这么多年以来,这霖王在天子脚下存活,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却也没有任何突出的业绩。也就是因为这姓氏,才会依旧过得衣食无忧。
那霖王坐起身,扭头看了一圈,便瞧见了坐在主座上的元极,他明显吓了一跳。
别看这霖王年逾中年,可是样貌周正,元家人果然都长得很好。
“世子,世子这是何意?”霖王本是坐在了地板上,随着看见了元极,他无意识的挪动着身体,变成了跪在那儿。
“霖王别来无恙啊。”元极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淡淡道。
“还好还好,吃得好睡得好。”霖王连连点头,那音调都不对了。
“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日中,能够吃好睡好,也算皇恩浩荡了。来人,送霖王上路吧。”放下茶盏,元极语气冷淡,却是夹着刀子。
元烁一听,眼睛随即瞪大,脚下一动,就打算过去。
秦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去。”
“他疯了,那是霖王。而且这也不是朱城,也不是他天机甲,这是帝都,上头还有皇上呢。杀一个王爷,他会闯大祸的。”元烁瞪大了眼睛,他觉得元极疯了。
“他有胆子做,就有胆子承担,你若去掺一脚,就不怕被打死?”这个霖王,定然是做了什么。
那边,甲字卫已经过去了,尽管手里什么都没拿,可是他们的攻击力并不是看兵器的。
“元极,你敢?我是你三叔。”霖王跪着往后挪,一边声嘶力竭道。
“三叔?元氏子弟宁死不卖国,因为这大魏江山,是祖上流了很多血才打下来的。如今,元氏子弟竟有人为了利益卖国。你要明白,死在我手里,绝对要比死在皇上手里痛快的多。动手。”手拍在小几上,出砰地一声,惊得这边元烁不禁抖了一下。
他是真的无情无义,在他心中,血缘牵连还不如白开水。更甚者,他应该是不会产生感情这种东西,碍了他的路,想必是亲爹亲娘也不会放过。
随着元极话音落下,甲字卫也围了上去,挡住了秦栀和元烁的视线。
不过,却听得到霖王的声音,他起初还在叫唤咒骂,不过下一刻喉咙就被扼住了,那种将死之人欲断气的声音,就像溺水了似得,单是听着就汗毛倒竖。
元烁往那边看,一边皱紧眉头,“怪不得他之前命令我去见见三叔,我还以为他是顾念亲情呢。原来,是利用我。”
秦栀看向他,“他还给你号施令了?”
元烁点头,“命令我好好和蓓蓓相处,命令我不准随意进宫,命令我不准和帝都的任何权贵私下见面。然后,过了没几天,他就又派人过来,告诉我去见见霖王,要去他府上,带上礼物,顺便把来送消息的那个人也带过去,扮成我的小厮。我当时就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就是为了这个。”说着,他很是气愤不平,拿他当傻子嘛。
秦栀看着他,一边叹气,这多明显啊,霖王有问题。
转眼看向大厅,霖王已经没动静了,甲字卫散开,一具尸体趴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两个甲字卫动手,将那具尸体又重新塞进了麻袋里,那脑袋歪斜着,好像要从肩膀上掉下来了。
秦栀瞥见了那张脸,眼睛瞪大,舌头外伸,脸都是紫色的,像鬼似得。
瞧见时,秦栀便猛地收回了视线,太瘆人了。
元烁很生气,他觉得元极利用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
“行了,喘这么厉害能怎样?你住哪儿,咱们走吧。”秦栀深吸口气,随后转身走到桌边将自己的包袱拿起来。
“咱们王府在帝都有宅子,我一直住那儿,走吧。”说着,元烁接过她的包袱,然后俩人走出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