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昨日抓住那个奸细的地方,两个护卫在一棵粗大的大树下,现了情况。
大树下,有被挖开的痕迹,挖的很深,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被取走了。
“主子,昨天那个奸细应该是在这儿埋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属下们没现。昨晚,有人取走了。”护卫压低了声音,不免几分气急败坏,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现。
秦栀的头从元极身后探出来,看向那地上的大坑,是被匆匆刨开的,沙土还没有完全的干燥。
“那个取东西的人能走到这里来,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也是军中兵士,否则这片山中有巡岗的,外人轻易进不来。”她微微皱眉,一边分析道。
低头,瞧着那在他身侧探头探脑的人,元极几不可微的颌,“说得对。”
“就是不知他藏得是什么,不然的话,暗地里在大营中搜一搜,没准儿能找到。”不由得可惜,昨天错过了,及时审问的话,今天也就不会这么迷惑了。
“也兴许早就送出去了,不惜豁出去一条命来将东西藏在这儿,必然是重要之物。”元极倒是依旧淡然,这种事情经常见,他倒是不会轻易的被影响情绪。
“说的也是。”秦栀点头,身在天机甲,整日做这些地下工作,他的确是见多识广,同时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强。
“检查一下足迹,任何一个都不要放过。”元极下令,那两个护卫随即开始搜查附近的地面。
这林子里的土都很松软,人走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如同他们走过的,地面上几组足印交错,见证他们从此走过。
“据我所知,西棠大月宫的人行事一向以任务为主,这任务失败了,就必须得死,即便活着回去了也是难逃一死。如此严苛,他们的人也必然极为谨慎,毕竟命只有一条。我想,倒是可以来一次假意的搜查,说不定能把这个人诈出来。”看着地面,秦栀忽然道。
垂眸看着仍旧在自己身边探头探脑的人,“你有什么法子?”
“先,把这里的土挖回去,多挖一些。”秦栀眸子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
元极看着她,片刻后微微颌,“接着说。”他很想听听,她都想出了什么主意来。
尽量压低了声音,秦栀将自己的计划尽数告知于他,她觉得这个法子会很有用。
听她说完,元极缓缓的弯起了薄唇,“可以一试。”
秦栀挑了挑眉,只要消息不外泄,这计划准能成。只要是来过这里的,必然会如惊弓之鸟。
护卫在远处搜查了一圈,的确找到了一些鞋印,可见真的有人从别处绕到这里来了。
“不管从哪个地方绕过来,都不会是外人,因为外人进不来这一片林子。有九成的可能是大营里的人,我的计划只要实施,定能把他找出来。”秦栀环顾着四周,一边说道。因为元卫的到来,萧山大营附近十几里都封山了,无数的巡逻队在山中行走,外人进不来。
看着她那仍是探头探脑的样子,元极蓦地伸手抓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拽了出来,“挺好的一颗脑子,怎么尽是怕那些不足为虑的东西?”
被他拎着,秦栀也不由睁大了眼睛,“怕就是怕,和脑子有什么关系?这是心理的问题,我倒是想了多种办法让自己不要害怕,但是不管用。”说着,她又退回了元极身后,关键时刻,她认定了他当盾牌,绝不撒手。
她又钻回去,元极显然也没有办法,任她躲在自己身后,鬼鬼祟祟的,像个小偷。
命令护卫将这附近的土挖出来,两个人把外袍脱下来,装的满满的。
顺着原路返回,秦栀始终都走在元极的身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不忘四处环顾,很担心会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们刚刚走过,所以那些小动物都跑开了。
返回大营,两个护卫便把土倒在了兵马来回都能经过看到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扔到一边。来往的兵士有瞧见的,却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没过多久,这两个护卫再次出现,却是牵着两条马驹大小的狗。
那两条狗到了土堆的附近,便低头在那土堆上嗅,显然是在闻味道。
远处,一些兵士聚集起来,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个护卫的手松了一些,那两条狗便朝着别处挪了挪。蓦地,这两条狗忽然兴奋起来,直奔着旁边的两双靴子而去,疯狂的撕咬。那凶狠的模样,不比豺狼差,边撕咬边出恶狠狠的声音,如果那被撕咬的是人,怕是肉都得被拽下来。
就在这时,营中的一个副将从大帐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两条兴奋撕扯靴子的狗,随后扬声道“这些土,是从白头峰的后山挖回来的。这两双靴子,是这两位兄弟的。昨日,世子爷在白头峰的后头抓到了一个奸细,并且之后在山中的地面上撒了草果的粉末,只要在昨晚去过后山的人,靴子上都不会干净。现在,这两位兄弟就要带着这两条狗,开始搜查全营,趁着皇上回来之前,将昨晚去过后山的人找出来。都看到这两条狗闻到这草果粉末之后的样子了,哪怕把靴子刷了,它们也闻得出来。现在,都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等着,谁也不许再出来,听到没有?”
“是。”众兵士领命,然后便四下的散开,返回自己所在的帐篷。
大帐中,秦栀和元极站在窗口处,清楚的瞧见了外面的情况。
“要他们俩搜索的度慢一点儿,其他人也可以开始了。”秦栀弯着唇角,信心满满。
“这招无中生有,确实会有成效。”元极看了她一眼,一边淡淡道。
“无中生有的确是一计,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真难听,特别像骂人。”秦栀微微皱起眉头,或许因为她本来就对他有成见,先入为主的思绪占了上风,所以使得她听他说话总觉得别扭。
“恶意中伤我,你可知是什么罪过?”元极垂眸盯着她,那清冷的眼神儿的确很具威慑力。
“这还没卸磨呢,你就准备杀驴了?”再说,她怎么就算恶意中伤了?没忍住实话实说罢了。
“那就等卸磨的时候再杀你。”元极放下话,便转身走出了大帐。
秦栀忍不住翻白眼儿,他才是会顺坡下驴,而且毫无人性。
两个护卫带着两条狗开始挨个军帐搜查,两条狗兴奋异常,不时的出要攻击时的声音,极其的吓人。
这两条还真不是普通的狗,军队中豢养的,真厮杀起来,能和豺狼打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