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这么说话,这么多人呢。不过,要说这萧山大营距离西棠近也是有风险,这皇上要过来的事儿泄露了出去,就这几天内,抓了一大票的人。有一些好像是西棠大月宫的奸细,已经交到大哥的手里了。”压低了声音,元烁说道。
“这个情况,我昨晚来时就观察到了。这附近的山上都是哨岗,若是按照往时,根本没必要。你呀,别总是东张西望的,跟在皇上身边多注意些。别的不说,最起码得表现好才成。这人呢,就是这样,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用行动表示。”秦栀低声说着,元烁也连连点头。
“我明白,你放心吧。你无非就是担心我会乱说话,再惹得皇上不高兴。这点道理我是懂得,不管怎样,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是整个镇疆王府。
笑看着他,秦栀倒是真的见证了他的成长。纵观这六年来他的变化,秦栀觉得自己都能写出一本性格与成长的书来了。
白大将军带着元卫去看马厩,在这营地里,马厩也是个极为重要的地方,被层层保护着。
秦栀没什么兴趣,而且马厩就在山边,她很担心会再看见什么蟾蜍蛇之类的东西,就没有跟着。
想回大帐,结果还未走出多远,就被元极的护卫拦住了。
“秦小姐,世子爷有请。”护卫极像元极,奴随主,冷冰冰的。
“世子爷找我?不知有何贵干。”她和元极,貌似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请秦小姐过去。”护卫不多说,只是重复了一遍。
无言,秦栀脚下一动,只能随着护卫走了。
绕过几顶大帐,终于到了元极所在的帐篷,护卫在外面守着,摆明了闲人免进。
护卫打开了帐门,请她进去。站在门口想了想,随后她举步进入,真是不知这厮想搞什么名堂。
走进大帐,入眼的便是坐在对面书案后的元极。除了这书案和大椅之外,就是右侧摆着一张宽大的床,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元极正坐在书案后忙碌他面前的一堆信。这两日他陪着元卫,根本没时间处理,就堆积了这么大一堆。
站在大帐中央,秦栀看着元极,说真的,他一向面无表情,心思藏得极深,想要在短时间内看穿他,很难。
“世子爷,不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做?”明知道她进来了也好像没看到一样,真不知在搞什么。
片刻后,书案后的人才缓缓抬头,俊美的脸庞清冷逼人,其实不用刻意观察,就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不过,他何时心情好过呢?整天都好像谁欠了他几百吊。
“看你闲来无事,还有心情去练箭,光天化日之下与人拉拉扯扯,所以派给你一件事。”元极淡淡开口,听起来凉飕飕。
“要我做事可以,但你这要我做事的前缀,好像很莫名其妙。我去练箭,和人拉拉扯扯,与世子爷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即便我现在就出去脱光了衣服跳舞,怕是世子爷也管不着才对。”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阴阳怪气。
“人人都知你是从镇疆王府出来的,你不知检点,被笑话的就是王府,就是我。今日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被我看到你和他人不清不楚,我就把你关到牢里去。”元极蓦地厉声,反倒吓了秦栀一跳。
深吸口气,秦栀看了一眼别处,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世子爷要我做什么?”
“白将军抓了几个人,我手底下的人没时间去挨个审讯。你去一趟,看看都是些什么来头。”最后瞪了她一眼,元极低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东西。
无言,看来她可能真的表现的挺闲的,以至于让元极这么看不过眼。
“知道了。”转身,秦栀快步离开,再看一会儿元极的冷脸,她都要被冻僵了。
那些人被关在了营地的大牢里,这是真的大牢,顺着山边挖,一直挖到了险峰下。
一个护卫随着她一同来的,走过来这一路,护卫走在前面,小心的看着草地上,有没有蛤蟆蛇之类的东西忽然跳出来。
这地牢里阴沉沉的,一股子霉味,一个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很多人。
“就是这些人。”一排铁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一个,每个都被五花大绑的。
站在外面,秦栀看着其中一个笼子里的人,“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和他们交流,把他带出来,这里面空气太不好了,时间久了会中毒。”转身,她快步走出地牢,这里气味儿太难闻了。
等在外面,抬头往上头看,险峰上的石头就悬在她头顶上,这若是掉下来的,她就得被砸成馅饼。
人被护卫带了出来,依旧被捆成粽子的样子,护卫松手,他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地上的人,秦栀缓缓蹲下身体,视线从他全身游走了一圈,随后她伸出双手,罩在了他的头上。
手指挪动,那个人摆头想挣脱,但被绳子捆绑的结实,他也根本挣扎不了几下。
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会儿,秦栀松开了手,随后俯下身体,凑近了闻味道。
护卫站在那儿瞧着,脸上倒是诸多诧异之色,还是第一次见着有这样审讯的。
“你去把其他人也带上来吧,我一并审问。”直起身,秦栀看了一眼护卫,随后道。
“是。”护卫快的返回地牢,和地牢里其他的守卫,将剩下的七八个人用一条绳子捆起来,带出了地牢。
从地牢出来后,入眼的便是正在和那捆绑如粽子似得囚犯谈笑风生的秦栀,她说的是某地的风俗,显然她说的是真的,不然那个囚犯也不能跟着回话,且脏兮兮的脸上表情多变。
“你们那地儿娶媳妇儿的风俗倒是蛮有意思的,可以说是独一份,其他地方的风俗都不行,大同小异,你们那儿是最特别的。”秦栀蹲在地上,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虽说是有意思,但被折腾的新人,连洞房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囚犯感叹着,似乎也想家了。
“那你妻子应该还在家乡,一个女人常年在家等着不知归期的丈夫,的确很辛苦。”从他的话里就能判断出他已经成亲了,还是在家乡成的亲。
说到此,那个囚犯低下头,面上表情难辨。
转过视线,秦栀看向旁边那几个被带上来的囚犯,表现各不相同。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她随后笑了起来,“这里面,有两个不是你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