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大家全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面,似乎都冒起了腾腾的火苗。
萧珪环顾看了他们一圈,说道“我,萧珪,曾经的重阳阁主人。现在要对你们这些重阳阁旧部,布最后一道号令。”
“喏!”所有人一同抱拳应命。
萧珪说道“我们亲手建立的重阳阁,还需我们,亲手将它毁灭……从此天下,再无重阳阁!”
数日之后,武惠妃已然下葬。
国丧结束,长安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萧珪又穿上了那一身低调华丽又昂贵的白叠子道袍,坐着严文胜驾驶的马车,走进道政坊,停在了咸宜观的大门前。
萧珪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一幢庞大且华丽到了有些离谱的道观,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如果没有那些意外,这里,原本该是自己和公主的婚房和府第!
一名中年道姑从观内走了出来,只打量了萧珪一眼便面露惊讶之色,小心翼翼稽下拜“仙友慈悲,贫道有礼!”
萧珪稽还了一礼。
道姑说道“贫道斗胆,好让仙友知道,敝观恕不接纳外客,还望仙友恕罪!”
萧珪说道“贫道此来不为挂单,访友而已。烦请道友通报一声,贫道知玄,特来拜会咸宜……真人。”
道姑惊叹道“果是知玄真人?!”
萧珪淡然一笑,“他有什么了不起。难不成,我还要冒充于他?”
道姑睁圆了眼睛愣了一愣,然后慌忙下拜施礼,称罪入内,通报去了。
严文胜在一旁,窃笑不已。
萧珪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严文胜一边摆手,一边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先生满身仙气,令人目瞪口呆……哦不,是心旷神怡!”
萧珪道“我看你是一脸晦气,很是欠揍!”
严文胜立刻闭上了嘴巴。
萧珪等了多时,那名道姑没有再回来,却从观内走出一辆马车来。
车子走到萧珪身边时停下了,从车厢里传出咸宜公主的声音“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珪没有多想,一口应下,“好。”
他重新登上严文胜的马车,跟在咸宜公主的马车之后,出了道政坊,向北而行。
严文胜说道“先生,北面可是三大内。莫非公主是要带我们进宫,或是去往哪个皇亲贵族之家?”
萧珪道“何必多想,跟去就是。”
严文胜道“倒也是。反正公主殿下,怎么也不会害了先生。”
萧珪叹了一口气,“要是影殊在就好了。这么多废话,早该扣光了你的月钱!”
“我闭嘴、马上闭嘴!”
马车一路向北走到大明宫附近,右拐驶入了永兴坊。
严文胜属实有些惊讶,冒着被罚光月钱的风险,说道“先生,我们要到十王宅了!”
萧珪也是心中一咯噔,咸宜公主怎么会带我们来这里?
马车停住,萧珪下车仰头一看,寿王府。
咸宜公主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走到萧珪身边,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身情侣装。
但萧珪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咸宜公主看起来既憔悴又哀伤,她这是穿的一身……孝服!
府吏前来迎客,咸宜公主沉默寡言,示意萧珪陪她进去。
二人跟着府吏走进寿王府内,里面全是披麻戴孝之人。
萧珪心想,按照大唐的律法与习俗,寿王要为她的母亲守孝三年。在此期间,他只能留守家里披麻戴孝为母祈福,不能外出、不能饮宴、不能娶妻纳妾交友娱乐。自然也就不能,荣升太子入主东宫。
三年?
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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