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认真不认真的,你自己定的价,就别给我废话了。”我冷冷道。
“……哎?怎么回事?千、千咲?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啊……受、受什么刺激了么?”坂田银时很明显陷入了惊恐状态,不安地往后挪了挪,面带警戒,“什、什么类型的动手动脚?如果是那种性质的话,可是要加价……”
我冷静地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扔到桌子上。
“……哎——!?等等!你真的去偷折原临也的黑卡了么?!”
“不需要。我虽然钱不算多但是肯定比你有钱就是了。”我手肘搭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语气平静,“不管里面有多少,买你一晚上我想应该够了。”
“……小、小千咲?你、你冷静一点啊,你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俯身了么?还知道我是谁么?来,告诉阿银,一加一等于几?”对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坂田银时。”我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面上流露出几分不悦来,“你不是无论做什么给钱就可以的万事屋么?”
“……住口!根本不是你口中那种性质的万事屋!别随便把别人的工作性质都变了啊!还有孩子在这里看着呢!”坂田银时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啊……我已经十八岁了,不算孩子……”店长已经拿着抹布擦同一张桌子擦了五六遍了,在愣了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声音都变激动了,“千咲你是认真的么?!你根本不用付钱啊!你说一声肯定会有人排队的!”
“……喂,店长,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么?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会揍你啊。”
“我不是对阿银你有意见!我是对千咲的床伴有意见!她的话……她的话你怎么还能向她要钱啊!阿银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为什么你会那么真情实感啊!?而且我也没说要钱啊!”
……不,那个,你们两个都已经歪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啊啦,吓到你们了么?”我慢条斯理地将桌子上的钱和卡一一装回钱包,表情木然,“看你们都当真的份上,这周我们部的舞台剧演出应该挺ok吧。”
“……喂,小鬼,耍人很好玩么?快给我道歉,向被玩弄了的阿银我的心道歉!”
“谁说耍你了,等着,我晚上去找你。”
“……对不起!是我乱说话了对不起!这样子道歉你能原谅我了么?!”
“总觉得……在阿银面前的千咲特别放松呢。”在受惊吓的坂田银时离开后,店长感叹道。
“嗯?”我抬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千咲你从来不会跟其他人开这种玩笑啊……”店长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思索起来,“不过为什么你就愿意和阿银开这种玩笑?果然是因为阿银自身携带的气场么?还是说成年人就是这样子的?”
我听着这个走向,不禁担心起来“等一等!店长!不是的!你别学啊!”
***
我这天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我想要得知对方之后的脑补是如何的,所以故意想要这样子试探一下,最好是今天能看到有关对方记忆中的我的后续。
虽然……看起来似乎效果不太好的样子。
这天晚上对方的梦境依旧是那样子灰暗的色调,而且似乎时间还倒回去了不少。
“这还不是按照时间顺序还夹杂着插叙和倒叙么?”我戳了戳一旁的食梦貘,“喂,猪猪,你教的方法没有用啊。”
“再叫我猪即使你是蜃龙大人我也要生气了啊。”食梦貘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接着双眼放光,“蜃龙大人你做了什么激起了别人的负面情绪?按照这个进度今天说不定可以找到噩梦所在了!”
“……”我回想了一下我的操作,不禁纳闷怎么就变成激起对方负面情绪了。
这次看到的依旧是死人堆,不过不是之前战场的死人堆,而是很早很早的……就像是记忆之初。
“原来他是从死人堆里长大的食尸鬼般的孩子么?怪不得噩梦的味道那么香浓。”食梦貘感叹着。
而我则是感叹另一件事“这家伙小时候就是这么没精神的死鱼眼啊……还真是能三岁看到老的类型呢。”
不过更令我在意的是……那个把幼年的坂田银时从死人堆里捡回去的青年——名叫吉田松阳。
“吉田松阳这个名字……吉田松阴?”我喃喃着,“所以这里也会有一个安政大狱么……”
历史上的安政大狱是在安政5年大老井伊直弼对尊王攘夷运动进行了一次大镇压。被捉捕的攘夷志士们在江户传马町的监狱接受了审判之后,分别以剖腹自杀或死刑等严酷的刑罚处死。此次受株连的有公卿、大名、幕吏、志士达一百多人……其中就包括幕末政治家、教育家、改革家、明治维新的精神领袖及理论奠基者——吉田松阴。
而坂田银时他们的老师吉田松阳……恐怕在这个世界相对应的就是吉田松阴吧。那么也就是说……他在安政大狱被杀了么?
这样子的话和昨天看到的记忆结合起来就是……和同窗一起战斗试图救出老师,但是最后失败自己也入狱么?
想起之间看到的吉田松阳把幼时的坂田银时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画面,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这段记忆会是最黑暗的……以及食梦貘最想吃的了。
接下来的画面十分混乱,也显得很碎片化。吉田松阳在私塾的教导和被敌人俘虏的过程一直穿插着,最后定格在悬崖的一幕。
【松阳,你的学生就像你所教导的那样,死得毫无价值。】
一众带着斗笠拿着锡杖的人林立着,为的一个人说着话,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