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双眼微眯,像一个老夫子般,摇头的念道
“摄政王诏令,本王殷泊南,罪告燕国百姓,自韩军犯境,我大燕军民,奋起抵抗,保家卫国,十年间战事频,死伤无数,朝阳城乃至燕国东部半数区域,房舍倒塌,粮田荒废,百姓远走他方,离乡避祸,艰难度日,然朝廷因战而府库空空,又遭逢南方暴雨天灾,无粮可济,至百姓,无食果腹,无衣可遮,饿殍遍野,饥荒四起,此乃本王之罪,现战事已平,我王府决意紧衣缩食,全力赈灾,令十万京都守备军进驻西城,接管九霄岭门户,由王府出资,明王掌令,于西城收地建厂,组织军中武道强者和民间修士进九霄山脉猎杀可食之妖兽,王府将高价收购妖兽之肉,经深加工之后,运往燕国各个灾区,救助百姓,令各大世家与各个机构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白胡子老者老神在在的念完,全场哗然,大家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王爷大善!大善呀!燕国百姓有救了!有救了……”酒客满含热泪,激动不已,仰头高呼。
“是呀,王爷这么多年为了保护我们,不被沦为亡国之奴,身先士卒,抵御外敌,数次重伤,实乃我燕国之救星,燕国之神也!”
“哎……只是这么善的王爷,怎会出一个这般狠毒的世子…?”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叹息,都为殷王爷感到惋惜。
“王府后继无人呀…哎……”
一名黑衣中年人,手持酒杯,也跟着出一声叹息,言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像是在泄心中郁结。
“明王怎能去赈灾,谁不知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他去赈灾,那些灾民岂不是要狼入虎口?…”
一位头戴方巾的年轻人,有些愤愤不平,满脸通红,拍桌怒吼。
突然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似是看破玄机,手摇折扇,随意开口道
“各位有所不知,世子被封为明王,表面上总得做些政绩才好,不然他那些恶名该如何洗刷呀!赈灾是最好的油头,摆摆样子而已,坚持不了多久的。”
众人沉默,不知该喜该悲,世子的狠辣,深入他们的骨髓,不禁担心起那些罹难的百姓。
而明王赈灾,却成了众人口中为自己牟利,洗刷恶名的笑话。
酒肆中靠窗边的座位上,身穿白衣,轻纱蒙面的施如烟,听闻众人讥讽她的夫君,手中的酒杯,攥的越来越紧,银牙紧咬,身体散出一股淡淡的杀气。
她恨不得将这些人挨个揍一顿,可惜他们都是不懂修炼的普通人,她不能随便出手,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座而去……
施如烟最近听了太多诋毁她夫君的话,五花八门,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她不信,她了解的夫君,温柔、体贴、善良从不欺凌弱小,是个可以给人带来温暖的大男孩。
细查之下方知,这些话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世家门阀故意散播的谣言,用以诋毁王府,降低王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这令她暴怒不已,她很想将那些世族杀尽,灭门,但她不能,她是武宗,不能违反大6规矩,在世间滥杀无辜。
她又可怜夫君,觉得他好无辜,无缘无故背负起那么多的罪责!让她不禁安安垂泪,升起了怜惜。
此令传到乾元学院院长莫羽飞的耳中时,气的暴跳如雷,犹如一只疯的狮子,挥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摔的粉碎,急匆匆的赶到王府进谏摄政王。
“王爷为何派兵强占我学院九霄岭的历练之地,还请王爷给个合理的说法!…”
语带怒意的莫羽飞坐在摄政王的书房,极不客气的开口质询。
“莫院长,你可知燕国百姓已饿殍遍地,饥不择食……”
“天下百姓何止千万,岂能救得过来,再说百姓死活与我乾元学院何干?”
愤怒中的莫院长,不想听摄政王的推诿之词,还不等殷王爷将话说完,冷酷的语气脱口而出。
殷王爷面色一沉,语气森冷的道
“莫院长如此言语,你可还是我燕国子民?”
莫羽飞神情一滞,自知刚刚失去理智,有些失言,赶紧深吸口气,平和心境,语气也和缓了些。
“自建院时起,九霄岭便是我学院产业,王爷如此强行霸占,至使我学院弟子无法进入九霄岭历练,严重影响我学院弟子实力的提升,一年后的各国学院大比,我燕国乾元学院,如何还能在各国中占有一席之地,还请王爷三思。”
殷王爷冷眼看着莫院长,这个乾元学院,在他接任院长后,仗着乾元宗的势力,在燕国耀武扬威,不遵燕国法令,无视皇室威严,已然成为了燕国的祸患!
只是乾元宗实力强大,燕国无力对抗,只能暂时忍耐,见他语气和缓下来,也消了怒气,和声却不失威严的道
“九霄岭乃我燕国土地,暂借你学院管理,允许你学院弟子进山历练,而并非是你学院产业,况且现今百姓罹难,我需派军队进入山岭,猎杀妖兽,用妖兽之肉充当粮食运往灾区赈灾,你学院弟子,也可进入山脉历练,我并不会加以限制,但所得妖兽之肉需全部带回,我王府会出高价收购,至于莫院长所说的影响你学院弟子提升,并不存在,如此莫院长可还有异议?”
莫羽飞看着有些强势的摄政王,言辞铿锵有力,有理有据,他将此令自然归纳到摄政王在徇私报复,是对之前学院为难世子,挑衅九龙令的报复,因此他愤恨难平。
虽然九霄岭确如摄政王所说,并非是学院的私产,只是他霸占已久,其内的灵草灵药,更是他学院提升实力和金币收入的,的必备之物,岂能被他人刮分,他又怎能善罢甘休,威胁道
“殷王爷,我乾元学院,为燕国培养武道修士,提升你燕国实力,保你燕国平安,可谓是呕心沥血,劳苦功高,你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合适吗?”
殷王爷眼眸微凝,眸中两缕寒芒如两股利剑,死死的盯着莫羽飞,咬牙切齿的道
“你学院是谁的恩人!又为我燕国培养过哪位强者!我燕国年轻一辈的子弟中,有多少被你们送往乾元宗而不许回国效力的天才!十年国战,你乾元学院可为我燕国出过一兵一卒,尽过一分绵力!”
“哼…!摄政王,你不要强词夺理,乾元学院不干涉他国内政,这是宗门规矩,岂容你个小小的王爷妄加揣测,胡乱评说,而且你燕国朝堂乃至军队,有多少出自我乾元学院,你心里没个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