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这环境不错啊,还有花有鱼的。”
朱闲一进铺子,就瞅着6言养得那一缸锦鲤和小窗边的几盆盆景,还有几幅字画。
“嘿嘿,老哥见笑了,都是闲的没事写的画的。”
6言沏了杯热茶,递上去“就算这行当阴间,不受人家待见,咱也得自己找点生活的情趣不是?”
“嘿嘿,你这心态挺好!”
朱闲一笑,随后取出一张纸页“这次我来,一是来瞧瞧你小子的住所,转悠转悠;二就是来送钓鱼大赛的奖赏,喏,皇庄的万两银票。”
“哟,这不好吧。。。。。。”
“少废话,拿着,当初接我瓜子也没见你扭捏,跟娘们似的,就因为知道了我是王爷?”
眼见着朱闲把脸一板,6言也是一笑,接下了这万两银票,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啊,不愧是皇族,财大气粗!
“对了,老哥,昨天运河上那船,怎么说?”
趁着机会,6言旁敲侧击沉船的来历。
一说这事,朱闲也是神色一凝“凭咱俩的交情,跟你说说也无妨,但你还是别往外传,影响不好!”
“哎,老哥您放心!”
6言心说这有啥影响不影响的,无法是说明大宣的漕运太拉了,结果他现,影响一说,和船没关系,和船的来历有关系。
也正如他所猜测,昨天六部派人奔赴城郊马场,连夜调查出,这艘沉船乃是当初淮河入海口莫名沉没的那艘盐船。
对,就是申方祥和两淮转运使所属的那条盐船。
“唉,老弟你是不知道啊,这船在淮河口沉没之后,却到了运河中,到了京城附近。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船的原主,罪行恶劣,叛国投敌呀!”
朱闲说,这船原本属于两淮转运使,结果转运使却贩私盐,这还不算完,暴露之后,竟然意图带着一船的盐出海投靠倭人。
“若是叫老百姓知道,这等一方大员,竟然意图投敌,你让百姓怎么看朝廷,怎么看朝廷文武百官?
头戴乌纱帽的,都能如此叛国,这倭,还有彻底抗击的一天吗?”
朱闲一番话说得激昂无比,脸都涨红了。6言也是头一次见着,只爱看热闹的朱王爷,还有如此顾念家国的一面。
“老哥你放心,我不会外传的,这事吧,确实是那两淮转运使该死,叛国投敌,死不足惜!”
“是吧,你一个普通老百姓,也这么认为。”
朱闲怒气更胜“正常人都明白的道理,朝中竟然还有人为这贼子开脱,还好这贼子死了,不然不知道还要祸祸哪地方呢!”
6言了解到,这次沉船从运河中浮出,直接把江淮私盐这桩大案带到了圣上眼皮底下,今早上朝,就重议了此事。
其中朝中“浙党”,也叫“盐党”,竟然为两淮转运使和申方祥脱罪,称其“初犯”“迫不得已”,甚至辩称二人根本不是出海投敌。
加上魏公公又在皇上耳边不断吹风,说人都死了,算了,结果这事还真就那么算了。
皇帝下旨,此事到此为止,申方祥等二人为谋大逆之罪,开棺鞭尸,其余人则不牵连。
如此,浙党所有人安全了,这也是他们所图谋所在,弃卒保车。
“一丘之貉!”
朱闲在刻碑铺子痛骂,二人畅谈到傍晚,才告别散去。
目送朱闲离开,6言心说没想到这位看似顽劣的贵族竟然也是胸怀大志的。
不过今日一番谈话,他对于如今朝中形势和关系,倒是可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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