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对方的身不由己。
所以他们从不在书信之中表明自己的悲伤。
每次启信开始之时，都只有三个字——见信悦。
随后才是长篇大论的分享，因为见不了面，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生活中一毫一厘的小事都分享给对方知道。
本以为。
两人便只能一辈子这样相望与山川河流两畔。
他们也准备好了一辈子不相见。
幸好上天垂怜。
一日。
云知意兴冲冲的走到寒洞，开口道“阿娘，我见到师傅了，师傅她老人家还活着，她来看我了。”
云锦姝先是蹙眉，在意识到云知意所说的师傅是谁时，她瞪大了眼睛。
“莫不是……莫不是老天师？”
这一世的云知意没有什么师傅，若真的说起她唯一的师傅，那便只有几百年前人界天星宫的那位神秘老天师。
可自从乱世平定，先前所有身具灵力之人都已然被收走了灵根，已然过了几百年，那老天师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还活着，他又是如何知道云知意在这剑仙门之中的？
“他来找你作什么？”云锦姝谨慎问道。
前一世，她虽身负凤凰一族神力，可对于人界天星宫的这位老天师，却也极为好奇，他极为神秘，就连云锦姝都未见过其真面目。
几次交锋，两人都未曾想见。
“阿娘，我师傅不是来找我的，她是来找你的。”
声音落。
云锦姝的手一顿。
找她？
他们之间好像并无交情。
直到云知意将那“老天师”引入寒洞之时，在见到身后老天师的相貌之时，云锦姝脸上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当初云知意得知云锦姝能再次复活时轻。
见到自家阿娘露出此等神色。
云知意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连忙解释道“阿娘，我师傅她老人家……”
云知意身后的女子向前一步，她面容姣好，恍若云中仙子，见到云锦姝时，她眸底一湿，轻声开启“小阿芜……”
这般呢喃。
让云锦姝再度红了眼眶。
是她……
竟然是她。
自己早该料到，一个人界的老天师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教出通六界所有事宜的明若来，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老天师，本就可以来去六界，是这六界之人，而此人对长流山一事又极为了解，她应该与长流山有着极大的渊源。
只是云锦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那老天师……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月姬。
那个生下她没多久就消失了的母亲月姬。
前世的凤芜在阿父的房中见到过母亲的很多画像，她每次思念母亲之时总是会对着明月说话，所以在月姬出现的时候，哪怕她们母女从未见过。
云锦姝却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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