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便是欺你,你又能如何?”
谢玄墨露出一抹讥笑来“仗着自己是苏贵妃的弟弟,到本殿下面前充起老子来了,怎么?你梁家想做皇帝不成?”
他是皇子,皇子的老子,可不就是皇帝吗?
“殿下这是强词夺理。”苏悬吹胡子瞪眼的指着谢玄墨“我儿已经向殿下认错,殿下为何还要下此毒手?”
苏宏长年与青楼女子厮混,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谢玄墨那一脚,哪怕没用多少力,也要了他半条命。
“本殿下要打他杀他,还要给你理由?”少年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苏大人,本殿下给你面子称你一声大人,不给你面子,你女儿苏贵妃也就是本殿下父皇的妾室,妾室之亲眷,见了本皇子,也不过是个奴才,主子打奴才,还需要理由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
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贵妃,皇帝后宫嫔妃,怎么能与一般的妾室相提并论?
可苏悬指着谢玄墨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这天下,的确是正妻之外皆是妾。
苏宏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在苏悬的搀扶下起身,气若游丝道“殿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大的气应该也出了,草民……咳咳……草民今日是特意来听小天香唱戏的,还请殿下通融通融。”
他们父子俩根本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一言不合就出脚伤人。
还打算先闹一场,再给谢玄墨赔罪,紧接着就提出一起听小天香听戏,他们也好借机找找看,梁思君被藏在了哪里。
只要把那小丫头找出来,谢玄墨就死定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按照他们以为的那样展。
“哦?你们父子倒是好情趣,双双来天香戏楼找乐子。”
谢玄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俩一眼,言语之中的恶意,任谁都听得出来“可惜这里是正经听戏的地方,二位若是不忌讳,想来个父子双飞,恐怕得出门左转,去春风楼才成。”
春风楼——
宣城最大的青楼妓院,也是谢玄墨的产业之一。
他越是这样不让人进去,苏宏越是觉得有古怪。
人肯定就藏在楼上。
“殿下说笑了,草民的确是来听戏的。”苏宏深呼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闷痛强压下去“天香戏楼打开门做生意,不会只接待殿下,不接待我等吧?若是如此,赶明儿我可得让贵妃娘娘来一趟,问问这戏楼到底是个什么规矩?”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意在告诉戏楼的老板,三皇子护得住你们一时,护不住你们一世,得罪了贵妃娘娘,可没好下场。
“这……几位贵人……我……”
赛老板挡在双方中间,一脸的为难之色。
“墨儿,你果真在此。”
洪亮的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一道身着紫金色蟒纹长袍的中年男子已经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听说这宣城戏曲乃一绝,老爷我也来听听看,过过戏瘾。”
正是天启朝最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
他身旁跟着苏贵妃与欣嫔,身后乌泱泱跟了一群朝臣,梁丞相与其夫人孟氏,赫然在列。
却不见宣平侯一家。
呵!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怕宣平侯给绵绵求情,所以索性不让他来?
“儿臣……”
“微臣……”
“草民……”
谢玄墨与那父子俩正要行礼,却被皇帝阻止“好了好了,在外不必那么多礼,叫我老爷便是了。”
赛老板人精似的“黄老爷,您也来咱们戏楼听戏,真是令小的这戏楼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