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绣皱着眉头,心下一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手心扎去。
“小姐,不要!”
芙蕖抱着她的手“小姐,您扎奴婢的手吧!奴婢皮糙肉厚,受点伤不打紧的。”
她比彩珠更聪明些,听着外面那群侍卫的声音,就知道,自家小姐这是要救下那个少年。
荣锦绣摇头“只有我的身份,才会令他们忌惮,不敢耽误我医治的时间。”
宣平侯乃天子近臣,又掌控着整个顺天府,可以说是恩宠与权势加身,是本朝少有的实权侯爵。
不论是哪个皇子,将来想登上帝位,对宣平侯府都只有拉拢,不能得罪。
“奴婢有办法。”
彩珠擦了擦泪,二话不说从包袱里掏出蜡烛,又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可能有一点点痛,但是总比小姐自伤其身要好。”
这丫头什么时候买的蜡烛?
荣锦绣微微疑惑了一下,彩珠已经点燃了蜡烛,待蜡烛油被烧出来,彩珠就将那些脂油全都滴在了荣锦绣的手心。
虽然说有些灼痛,但比起划破皮肉,这点痛感,着实算不得什么。
不消片刻,蜡烛油凝固住,荣锦绣的手心已经是红肿一片。
彩珠又用簪子将半干的蜡烛油细细抹平,然后在凝固的油脂上划出一道口子。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还差点东西。”
荣锦绣看向三皇子,用手帕捂着他受伤的肩膀,三皇子“唔”了一声,还是没能醒过来。
手帕很快吸满了血水,芙蕖忍着害怕,将帕子上的血水全都拧出来,滴在荣锦绣的“伤口”上。
半干的蜡烛油遇着已经冷却的血水,立马吸收,而后干涸,一条狰狞可怖,血水横流的伤口就做好了。
“快,把他藏到隔板里面去。”
荣锦绣的马车是宣平侯专门找木匠定制的,她的座位下有一个专门存放零食的柜子。
三皇子身材清瘦,勉强可以塞进去。
做好这一切,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啊——”
尖锐且凄厉的孩童哭声从一辆华丽的马车内传出来“啊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呜呜呜……”
方大奎被吓得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又不敢掀开帘子。
他家老子娘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大小姐,万一这大小姐有个好歹,他要被娘打死的啊!
侍卫们都被哭声吸引走了过来,亮出腰牌“车上是何人?我等奉令追查刺杀三皇子的嫌犯,请下车让我等搜查。”
说着,那侍卫就要去掀帘子。
“住手!”方大奎打下侍卫的手“我家小主人乃宣平侯府大小姐,你们谁敢放肆?”
守在马车旁和暗处的侯府护卫也全都站了出来,表情狠厉地瞪着那群侍卫。
大有他们敢掀帘,他们就敢拔刀的架势。
“你们吵什么吵?”
芙蕖已经自己掀开帘子,晋王府那侍卫透过车帘缝隙,看到了马车中的情况。
衣着华贵的小姑娘摊着一只手,哭得几欲昏死过去,手心一条蜈蚣一样长的伤疤,鲜血淋漓的往下淌血。
另外一个丫鬟急得直掉泪,用手帕包住小姑娘的手,雪白的丝帕也已经被鲜血浸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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