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绣离开后,蒋氏才开始数落宣平侯和儿媳妇“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东西,眼睛也瞎了吗?找个这样的毒妇,平白害得我家乖乖受罪。还有你何氏,她一个勾人生下私生子的烂货,直接浸猪笼得了,你还把她抬回来做贵妾,今后还不知道会整出多少妖娥子来?”
“娘,您可别生气。”何氏拍着背帮婆母顺气“儿媳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月娘和胤哥都这般大了,总得给个名分。”
说起这个,蒋氏更来气了。
“薛家还有脸自诩书香门第,清贵传家,看看他们把月姐儿养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就喊打喊杀,动不动搬出你宣平侯的名头仗势欺人,这是世家贵女该有的德行吗?”
也是,养出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孙女,又怎么指望他们会把月娘教好?
甬道之上,荣锦绣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怪异笑容“王嬷嬷,我想先去侧门看看薛通房。”
她不是在争取王嬷嬷的意见,而是在命令她,带她去侧门。
而且,她叫薛灵香为最低贱的通房。
没给夫人敬茶,可不就是通房贱妾吗?
经过今天这一番折腾,王嬷嬷是一点都不敢再轻视大小姐了。
犹记得今天去薛府提亲之前,大小姐说要给薛灵香一份大礼,还说会让她跪着哭着接收。
如今……可不正是应了那份礼?
现在大小姐说要去侧门,她便帮大小姐站在附近望风。
她有一种预感,大小姐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听到。
芙蕖和芙蓉办事还未归,跟着荣锦绣的,是彩珠和彩月。
她们没有什么预感,只是大小姐让她们防着外人靠近,她们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守着。
申时末——
天已经有些擦黑。
薛灵香就直挺挺的跪在侧门内的鹅卵石小道上,膝盖估计已经跪青了。
她身边的奶娘和丫鬟心疼她,想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掌推开了。
“薛通房果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瞧这柔弱可怜的小模样,爹爹见了岂不心疼?”
荣锦绣心情颇好的摘了一朵月季,别在间。
那张粉绒绒的稚嫩脸蛋,在月季花的衬托下,竟一下子显露出一种不属于幼童的风华绝代,娇艳欲滴来。
“你……”
“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吧!”荣锦绣附在她耳边嬉笑“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可要坚持得久一点。不然……下一个,就轮到你女儿和儿子了。”
“你……你……”
薛灵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指着荣锦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还是人吗?
这个小丫头,才六岁半,就已经如此有心机,将她害到此等地步。
“你……大小姐就这般容不下我?还是,其实你是受了夫人指使,来对付我这个为表哥生下长子的姨娘?难道夫人就不怕我告诉表哥吗?”
比起相信荣锦绣心机深沉,她更愿意相信,这小贱人是被何氏安排来对付她的。
“啪!”
清脆的一耳光落在薛灵香脸上,远处的王嬷嬷回头,见自家大小姐正捏着薛通房的下巴,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这是还你刚才打我的那一下。”荣锦绣微微狠,看薛灵香的眼神,狠厉非常“你可以去找爹爹告状,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出去,谁会相信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机呢?
那不成精了吗?
正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