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马婆子,就是全婆子死前骂骂咧咧的对象。
昨夜方、郑两个婆子为了不让荣锦绣向侯爷告状,治她们看管不严的罪名,答应了她,找人把马婆子请来。
宣平侯来之前,方婆子已经敲打过她了。
不过——
她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只说一切都是夫人的谋算,要想活命,在侯爷面前,可得仔细斟酌一下自己的说辞。
马婆子只是庄子上雇佣的帮农,根本就不了解何氏的为人。
但是在她眼里大山一般强势的全婆子居然死了,死在了夫人的算计里。
那这位“侯爷夫人”,便是马婆子现在认为的,最顶顶可怕的人了。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用宣平侯恐吓,被沈管家扫一眼,就“噗通”一声跪下,将全婆子这些年讨好薛府、贬低何氏的事情,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她并不知道全婆子在李家村造宅子的事,可昨晚她过来时,方婆子已经告诉她说“你捏着全婆子的把柄也贪了不少好处,要不想见官也可以,夫人不想饶了全婆子一家,你在侯爷面前,得把她的罪行一一列出来才行。”
马婆子一听说不按照夫人说的做还要见官,立马吓得唯唯诺诺,让她说什么她都照说。
是以……
半个时辰都不到,全婆子贪污银钱,在李家村建了气派宅子,还买了丫鬟下人伺候自己的事就被告了出来。
勾结薛府,意图利用喜鹊害何氏一尸两命。
薛灵香觊觎宣平侯夫人位置的罪名,更是被坐实了。
“她……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宣平侯似是不敢相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荣锦绣皱了皱眉,决定再添一把火“爹爹,她们怎么都认识表姑姑啊?”
“都?”宣平侯看着女儿“还有谁在你面前提了表姑姑?”
“奶娘和霜露啊!”荣锦绣天真的歪着小脑袋“奶娘总说表姑姑要嫁到咱们侯府来,让我以后要听表姑姑的话,还说我以后也要叫表姑姑娘亲,爹爹……我有自己的娘亲,不要叫表姑姑娘亲。”
“混账!”
联想到程奶娘和霜露虐待绵绵的事,宣平侯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本侯怜惜着她,竟让她生出了这般不该有的心思,简直放肆。”
“沈祥!”
“奴才在。”
“去吏部给我告个假,本侯今日病了。”
被气病的。
外头的天又亮了些,何氏轻柔的睁开眼睛,屋外已经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空气中,就连风儿都带着潮湿的凉意。
“夫人。”
王嬷嬷伺候着她起身“铺子和庄子上的掌柜和管事们已经在前院等候着了。”
何氏摸着肚子若有所思“大夫说我要静养,不能过度劳累,母亲去耒阳之前又再三嘱咐,不许我将管家权分给二嫂,奶娘……这又到了月底,我该如何是好?”
月底就是交账、验账的时候,偌大一个侯府的进项和开销,都要何氏来对。
如今她怀着身孕,实在力不从心。
王嬷嬷虽能帮衬一二,但终究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身份上压不住那些掌柜和管事。
大房……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