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沉黑的邪气结成一个偌大的牢笼,将他们所有人困在了塔顶之上。
原本为躲避邪力漩涡而退到边缘位置的乾万,此时根本躲闪不及,便触碰到了那层不详的邪气壁垒。
当即感觉后背一凉,等他退开一看,竟现自己运用血脉之力与灵力相合结成的鳞甲,竟被邪气腐蚀一空。
就连衣物也被一并吞噬,连带着后背的皮肉淌着黑的血光。
“该死!”乾万大骂一声,没能想到这家伙的邪气竟能麻痹感知。
即便背后血流如注,除了凉意以外却没能感受到半分痛意,以至于受伤不轻的时候他才察觉。
“乾大人!”黑衣卫们连忙上前,欲要给他止血。
谁曾想,那附着在血液上的邪气竟涌动到空气中,顺着他们伸出的手欲要缠绕爬上。
“这……”
黑衣卫中,有人望而生畏,动作僵硬地停在当场,不敢再向乾万靠近半步。
“废物!”乾万破口大骂,手上毫不留情,一拳隔空挥去,直把那人击向了邪气屏障。
被击飞的黑衣卫整个人没入到邪气中,还没来得及出半点声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缕微弱的白烟,不知是否是侵蚀之后的残渣。
不得不说,这招杀鸡儆猴着实有效。
剩下的黑衣卫连忙上前,连被邪气钻入体内也顾不得,只一个劲地为乾万渡入灵力疗伤。
“桀桀桀……”灭天阴恻恻地笑了笑,“真是好久没有尝过修士的滋味了,好味道啊好味道。”
“只是一个,怎么能够呢?”
“全都化作我的食粮吧!”说完这话,耸立在高空中的骷髅头大喝一声,“虚九!你还愣着作甚?!”
“不要忘了你主人的死,究竟是被谁所害!”
唤作虚九的驱灵鸟黑瞳如墨,收回了心神,扑扇着双翅再次掀起新一轮战斗。
不断有漆黑的冰锥砸到石瓦上,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响。
不难想象,若是那攻击落入到皮肉之上,又会腐蚀出怎样可怖的伤口。
“怎么办?”手持木杖的青年人怯于这等场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往李元轩身边蹭,“大哥!你之前说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啊?”
“这玩意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不是证明,那只灵鸟已经不复存在,而封印也没能压制住这柄邪兵??”
顾不得在意青年人转变的称呼,李元轩此时脸色也很不好看。
心沉到谷底,他当然知道青年人所说的情况,十有八九已经生。
更紧迫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完全没有制定第二套方案。
面对冲破封印的邪兵,几乎没有第二套方案可走。
心底虽凉,手中动作却不停。
一面喂小轩服下恢复药水后,一面掏出了小龙王戟。
神泪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却是没什么好气。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明明之前封印还能撑过许久,若无人为,绝不可能这么快便被灭天冲破!”
不男不女的声音此时夹杂着无限怒意,甚至不惜形象爆了句粗口,“靠,这是要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啊!!完球!!”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李元轩问起时,面庞涌上的反而不是悲怆,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稳重。
神泪此时正在气头上,自是没什么好气,“没了!都没了!全写遗书吧。”
“定元一战我们牺牲了多少兄弟,都没能将它拿下。以你们这些小身板,还不够灭天塞个牙缝呢!”
“若是极萩大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