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慕容铁锤,你敢?!”
郝为之双眉一竖,握在栏杆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个慕容氏,竟敢见缝插针,趁机替云氏查他们四通源的账目?!!
“郝掌柜,何必如此气急?”
顶着郝为之的怒意,慕容铁锤面上不显山水,“若是你扪心无愧,又可惧将账本公之于众?”
“难不成,这些年从我云落州赚得的灵石,还真有暗账偷税的部分?”
“你!”
“让他查。”白袍男子缓步从隔绝他人视线的包厢内走了出来,威严的视线一扫下座,众人纷纷低头避开。
便是慕容铁锤的老脸上,也闪过一丝畏缩。
“乾大人,老朽措辞或有不当,本意其实是……”
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解释。
“怎么,你慕容氏敢跟我四通源唱反调,如今当着我的面,又要开始立牌坊?”
“老朽不敢……”
“郝为之,去拿账本!”
“这……”郝为之退后一步避开底下众人视线,唉唉唤一声“乾大人”,面色十分为难。
白袍男子回过头,眸中变得冷肃,“怎么,你没让人做账?”
郝为之大喊冤枉,“大人,岂是我没让,实在是涉及的数目太多,一时半会真不好圆……”
“废物!”白袍男子低斥一声,眸中情绪变了几变,“无妨,你先去把账本拿过来。”
“其他的事,我自有办法。”
一炷香的时间后。
白袍男子手提账本,飞身落在用以拍卖的高台上。
夜明珠的光打在他周身,如同覆上一层冷霜。
视线扫过场上众人,语气更是似有若无地含着威胁。
“诸位,我四通源的账本在此,谁敢上台一看?”
“我来!”
看了许久的戏,李元轩清了清嗓子,悍然声。
满室的寂静中,他的话显得格外有力。
“我青云宗李元轩,当为赵师叔正名。不知乾大人,可有异议?”
高台上,白袍男子的神色看不分明。
然郝掌柜面色一沉,眸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探过,嗤之以鼻道“小子,我虽不知你背后有什么人。”
“但你可想好了,这趟浑水,以你的身份修为,是趟得还是趟不得?”
“可别白白受骗,替人站出来送死!”
“这便不劳郝掌柜费心。”步态从容,李元轩缓步上台,向前伸手,“乾大人,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我有何顾虑?”白袍男子罕见地温润一笑,将账本干脆交付到李元轩手中,大乘期威压瞬间倾泻,压制住郝为之的小动作。
“该有顾虑的,是郝掌柜才是。”
淡然转身回头,白袍男子动指掐诀,浑身伪装尽数消散,“郝为之,你好好睁眼看看,我是谁?”
“你是公……公仪大人?!”
郝为之脸色苍白,下唇不住打颤。
“算你还长了双狗眼!”
坐席间,又是一声呼喝,只见一男子拖着身旁宾客起身站立,同样是掐了个决卸去伪装。
却见他身旁其貌不扬的宾客,竟是消失已久的管事孙戊!
“郝掌柜,”孙戊面色悻悻,“我……我全招了,你不如也……”
“怎么可能……”郝为之面色仓惶,整个人失魂落魄。
“怎么不可能?”白袍男子反问,“你真以为你与乾重干的事情天衣无缝,足以瞒天过海吗?”
“乾重已经倒台,你们合谋违背乾族规章制度,扰乱四通源商誉一罪,证据我已收集齐全,不日便会回族交给长老定夺。”
“在座各位亦为我乾族做个见证!云落州四通源分部所行不义,乃因我乾族内部出了蛀虫。”
“此等罪行,必将重惩以昭天下!”
就在他说话间。
郝为之眼神死死盯着李元轩手中账本,忽地出“嗬嗬”声响,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