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帕西对着桌子上的文件呆,估计此时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也收到了同样的一份,他没法想象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的表情。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不过还好,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奥斯曼为了打赢了克里米亚战争,获得英法的支持,输送了巨额利益。
1856年成立的英资奥斯曼银行,很快改组为英法资本的奥斯曼帝国银行。它拥有行货币、代表国家向外举债等广泛特权。
1861至1862年外国获准在帝国开设邮政机构,享有治外法权的特权。1867年外国人占有不动产的权利合法化。外国人还6续取得了铁路、矿山等租让合同。
英法资本的加渗透,依靠雄厚的资金优势,打垮了很多民族工业。
自184o年起,赖希德帕夏主导的坦志麦特改革,在很多方面都已经获得了成功,但最关键改革之一,废除包税制度却失败了。
废除包税制度严重触犯了底层公务员的利益,遭到了坚决的抵制,包税制度已经成为了改革的禁忌。
古老、效率低下的包税制度,造成了帝国财政收入的止步不前,而军队等制度的改革成功则造成财政支出大增。
加上克里米亚战争,15oo万英镑左右的支出,奥斯曼只能通过向列强借债,维持财政支出。现在奥斯曼帝国欠西方的债务,已经接近一亿英镑,帝国的财力已经无以为继。
奥斯曼帝国没有能力再动一场过十万人的战争,无论胜败,财政都会破产。作为苏丹的席大臣,阿里帕夏对奥斯曼帝国的状况了如指掌,塞尔维亚的提议,只能通过外交解决。
英国约翰逊领事,拜访时表明了英国对塞尔维亚的支持,奥匈帝国更是派出王后参加葬礼,奥匈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他跟塞尔维亚的相约万,深入的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约万表示新大公并没有改变塞尔维亚政治状态的想法。
对于科索沃,米兰大公愿意遵守帝国的税收制度,以科索沃近三年的平均财政收入为准,愿意溢价百分之五十买下包税权。
塞尔维亚将仿效奥斯曼帝国的改革,探索建立西方的君主立宪制,如果塞尔维亚跟奥斯曼帝国能和平达成协议,塞尔维亚将裁撤部分军队。
约万在成为塞尔维亚相之前,一直是赛尔维亚驻奥斯曼大使,跟阿里帕夏认识了几十年,阿里帕夏觉得他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但他有个疑问,他没法理解这个新大公,购买科索沃、合并黑山,可以看出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又向奥斯曼帝国开出一堆丰厚的条件,只是人傻钱多吗?他准备再看看,慢慢谈谈。
葬礼的当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还好仪式开始之后,没有下雨,遗体告别的时候,太阳还露出了半张脸。作为家属,米兰带领奥布雷诺家族第一波出场。
说是家族,爷爷这一系,现在只剩下大猫小三两只,还都是妇孺,米兰手里抱着艾娜,达莉娅搀扶着怀孕五个月的伊凡娜,在神父的指引下,完成了告别仪式。
“叔叔,我爸爸睡着了,睡在箱子里,等会我们把箱子拉回家吧,等他醒了,再带我玩。”小萝莉一本正经的跟米兰说道。
“你爸爸很累,我们不打扰他,叔叔带你玩,封你为女大公好不好?”米兰叹着气说道。
“女大公是什么?我不要,爸爸叫我小公主,我要当公主。”小萝莉反驳道。
“女大公也是公主哦!等会回去,我们继续吃番茄酱薯条好不好?”米兰百忙之中,还是指导厨娘配出了艾娜喜欢的番茄酱。小萝莉吃了几次之后,叔叔叫的越来越熟练了。
“好吧!那我们回家吃薯条,就不打扰爸爸了,让他多睡会。”
米兰一边跟艾娜聊天,一边注意告别仪式的进行,等到奥匈帝国快上场的时候,米兰抱着艾娜溜达到了阿里帕夏的旁边。
“阿里。帕西宰相,你好!这几天太忙,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拜访你。”米兰礼节性的说道。
“嗯,恭喜你!成为了新大公,能理解,要接待奥匈帝国皇后,还要拜访英国领事。奥斯曼是宗主嘛,自家人,我不会介意的。”阿里帕夏带着讽刺说道。
“这是件悲伤的事情。”米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奥匈帝国的皇后很美,看到她旁边的吉塞拉公主没,将来也会是位美人儿,他父亲有意撮合我们。
前天我跟她在花园里聊了一下午,从莎士比亚到雨果,从钢琴到吉他,很开心,可是她却拒绝了我的追求。
她跟我讲,她要嫁的是国王,虽然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但她不想到时候伤害我。”米兰带着忧伤的语气说道。
阿里·帕夏被雷的外焦里嫩,他尽量控制着他的脸部肌肉,不至于表露失礼的表情。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好像也有过类似的忧伤。
人老了就爱回忆,曾经的遗憾,总会不由的在眼前浮现。他貌似有点懂了米兰的行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就被这样的狗大户抢过目标。
为了个国王,不惜拉拢英国人,不知道花了多少英镑,为什么不直接找奥斯曼苏丹谈呢?这都是奥斯曼的钱啊!米兰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只是自己忽略了他十四岁的年纪。
可是这婚姻,貌似问题更大。
“奥斯曼不会祝福这段婚姻,奥匈帝国对巴尔干充满着野心。
年轻人,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联姻是哈布斯堡家族惯用的手段,你不要把你爷爷建立的塞尔维亚公国给弄没了。”
阿里帕夏不愧是参加了维也纳、巴黎国际会议的老政治家,一眼就看出了利弊。
“不是还有英国和宗主国奥斯曼帝国,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无法轻易的干涉到塞尔维亚内政。
我们家族公司已经跟英国联合拿下了苏伊士运河的控股权,法国已经答应英法联合保障运河开通后的安全。
黑山将会修建大型港口,作为英国苏伊士运河驻军的补给基地之一,塞尔维亚还会从英国订购一只小型海军,必要的时候给英军提供支援,或者后勤补给。”米兰满嘴跑火车。
“英法不一定可靠,克里米亚战争,奥匈帝国就把盟友沙俄卖了。年轻人,你自己慎重考虑吧。”阿里帕夏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过多的介入之后引火上身。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完成的王爵加冕,而不是大公。尽快开启谈判吧,没多少时间了,弗朗茨·约瑟夫一世还在等着我的态度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你女儿的女儿嫌弃我的爵位太低。”说完,见目的已经达到,告别仪式也差不多要完成,米兰抱着艾娜走开了。
随着礼仪队的乐声响起,送葬队伍朝着墓园出,米兰吩咐达莉娅,带着伊凡娜母女俩先回府邸,米兰可不想让小萝莉看到,他父亲睡的箱子被埋掉。
到了墓园之后,走完了所有的流程,米兰铲了第一铲土,开始掩埋,默默的跟墓园的员工将葬坑填平。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躲回了乌云,刮起了大风,等米兰回城的时候,暴雨倾盆而下。
洗去了纤尘,空气变得异常清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米兰在马车里握紧了起满水泡的手,这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他将开启一个塞尔维亚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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