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阳县令刘国泰上任不久,接到和珅的一封书信,信上说“皇上南巡,一定要去山东,去山东一定要去祭祀孔子,祭祀完孔子,一定会经过泗阳县境。估计经过泗阳县境时,会在县城东十五里的地方去观赏风景。你应该在此处兴建行宫,等待皇上。我派一个人去帮你策划构建。家中纳兰平安,其他事情有我照顾,你不必挂念。最后,希望你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只有一次。”
刘国泰看我信,对和珅是感激涕零,为了表达对和珅的谢意,他对着那封信磕了几个头,说“你是俺爹,俺的亲爹。”
刘国泰高兴之余,又起愁来,新建行宫,钱从哪里来?
前任知县贪婪成性,又遇荒年,年景不好,泗阳县县城财政收入早被前任知县掏空。根本没钱新建行宫。
刘国泰思量了一天,想起一句名言“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又想起自己上任前,岳父大人苏凌阿给自己讲“当官经”时说过的“舍得”二字,有“舍”才有“得”。就如钓鱼,自己若不放点诱饵,鱼岂能上钩。
刘国泰就想起一个钓大鱼的法子来。咬咬牙,竟自掏腰包,拿出自己的银子来在泉林之处奠基动工。只要来干活的,都给他们饭吃,满县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好父母官,想法子让他们活命。
刘国泰建好了行宫,就等皇帝来下榻。
再说和珅和乾隆皇帝在泗阳县城游览观光,一路来到了刘国泰新建行宫的泉林,当然,这与和珅的暗箱操作是不无关系的。
和珅说“皇上,此处有十几个泉,泉泉融通,纵横交错,名曰泉林。远方有一条河流,知县呈上的地图说,孔子说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其中的‘川’就指的这条河。
乾隆皇帝信步往前,几条潺潺流水的小溪把一座小楼环绕在中心,楼内楼外,晃动着溪流反射的阳光,五彩缤纷。
乾隆皇帝说“此乃人间仙境,山林、花园纯朴自然,不加雕琢,才有灵性。”当下在这个小楼用餐。
吃完午饭,乾隆皇帝说“泗阳县把这园林建于山野之中,得山之灵秀,水之精神。我想泗阳县令一定是个襟怀洒脱的人,把他叫来我见见。”
乾隆皇帝这么一说,正中和珅下怀。他急忙传令,泗阳县令刘国泰见驾。
乾隆皇帝想泗阳县令一定是个儒雅俊秀的人,长相应该与和珅同类。哪知见到刘国泰,与他的想象反差太大,几乎无法让他接受。刘国泰不是白面书生,长得也不儒雅,却是肥头大耳,挺着个滚圆的大肚子,不过人长得慈眉善目。
刘国泰跪下给乾隆皇帝磕头,动作却轻盈敏捷,让人匪夷所思。
刘国泰说“泗阳县令刘国泰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皇帝说“平身。”
刘国泰起身的动作轻捷地让人不敢相信,大家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已站起来。
乾隆皇帝说“看你的样子,身材这么肥胖,但跪拜,起身的动作却很轻盈敏捷,我就有点奇怪。”
刘国泰说“奴才的父亲不识字,却想让我好好学习,要我做个读书人,考个状元,光宗耀祖,就请了一个有学问的人做我的老师,在家教我学习。这个人除了教我识字外,剩下的时间就陪我玩耍,教我一些滑稽的动作。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天桥上耍滑稽的人。他看我是个学滑稽的料子,就教我学滑稽。后来我就迷上了这个行当。不过我读书也不敢懈怠,中了个生员。”
说完,有几个太监开玩笑,说“你耍几个滑稽动作我们看看。”
刘国泰便逞起本事来,学俚语土话,扮市井之人百相,所有在坐的人,无不拍手称快,捧腹大笑。
有一位直隶学政看不顺眼刘国泰的表演,就戏谑地问“敢问县令大人,你平日里是不是最喜欢这个?”
刘国泰说“不,平日里我最喜欢金钱。”
众人一听有点吃惊,都把眼光盯在了乾隆皇帝脸上,乾隆皇帝没说啥。
学政说“圣人云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身为一县父母官,怎么能求利忘义!”
刘国泰怒怼“下官求利不是下官缺利,一个人总有自己追求的东西和缺少的东西。大人只求‘义’,说明太缺少‘义’了。”学政哑口无言。
乾隆皇帝心想这个县令看似愚笨,其实挺聪明的,还伶牙俐齿,思维活跃,动作灵敏。我不妨也考一考他。
乾隆皇帝说“朕中午吃的饭中有两碟青豆,色香味俱全,朕以‘两碟豆’为上联,你对出下联来?”
刘国泰张口就来“一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