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他们自幼体弱,比寻常人更易生病,这些都是我这个母亲带给他们的。”
“如果不这么做,圣女又该如何解释你这双冰凉的手呢?”
“三年了,我们的手再没温暖过。”
“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暖了。”
訾妃长舒口气:“这样也好,就让他们与寻常人无异吧,他们还小,体质将养些年,会好的。他们不必承担狻猊族人的使命,如此也好。”
“是啊。那太子那边,您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想先了解他的生母。”
“我之前想去冷宫看过,那里看守很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无妨,年后皇上要去视察军营,到时我亲自去看看。”
……
解除禁足后,訾妃每日都会去仪和宫与嘉善皇后闲话家常,当然几乎每日都能恰好撞见太子前来请安,就连嘉善皇后都夸奖太子,长大懂事了许多,竟日日前来请安。
上元节那天,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各宫妃子受邀参加晚宴,訾妃只能待在芳华宫。
天景帝喜欢就将她带在身边炫耀一番,不喜欢便将她扔在芳华宫,不管不顾。
好在如今她可以不用憋闷在芳华宫,四处闲逛。
众人都在参加晚宴,其他地方显得异常安静。
“太子殿下?”
太子才十五岁,已经长得很高,现在正像棵笔直地松树般,杵在没点灯的亭子里。
“訾妃娘娘?”
“殿下怎么没去参加上元节晚宴?”
“去了,觉得身体不适,就走了。”
“身体不适?看你挺好的。”
太子知道在她面前根本装不了病,承认:“孤的确是借故逃走,不想看那些人编排孤的母亲。”
“你母亲?”
“孤的生母。他们觉得太子生母应出身高贵,不该是她那样的人,觉得孤不适合做这个太子。”
“那陛下怎么说?”
“他?他最喜欢隔岸观火。”
訾妃坦然:“像是他的做派。”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天景帝不好,太子有些意外:“你也这么觉得?”
“陛下一贯喜欢坐收渔翁之利,你们斗得越厉害,他越开心。”
“孤可以不做这个太子,只是讨厌他们诋毁孤的母亲。”
“你母亲?”
“她是个宫女,出身不好,命也不好。”
“喔。”
太子望着湖心处的圆月,回忆着:“孤对她的印象并不深,毕竟从出生起,她就没怎么做过母亲。小时候,孤被安排给其他人抚养,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父皇娶了嘉善皇后,此后孤才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
“听皇后说,本宫的眼睛像你生母?”
太子愣了愣,诚实道:“是,只是很小的时候,孤记得她还是会笑的,要是你能笑一笑,应当会更像吧。”
“可惜本宫不会。”
“你们都不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