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皇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装作严厉的样子:“今日贤妃所说的话,若是有半点传到陛下耳朵里,本宫定要重罚,都听见了吗?”
“诺。”一屋子宫人齐声应道。
贤妃脸色通红:“臣妾只是想为陛下排忧解难,并无干政的意思。”
訾妃挑眉:“如此的话,那妹妹以后可得小心说话,切勿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诺。”
慎妃虽和贤妃不对付,但更讨厌受宠的訾妃,她说:“訾妃妹妹入宫也有三载,怎的浑身上下的饰物与那山野村姑无异?”
贤妃立马接腔:“这陛下倒是时时去芳华宫,却不见任何赏赐,可真是奇怪。”
慎妃:“可不是,到底是抢来的,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当然不需要那些明媒正娶之礼。”
贤妃:“传闻狻猊族女子善用蛊术,能迷惑男人,訾妃姐姐想必深谙其道,这陛下才隔三差五地去芳华宫。”
两人一唱一和地数落起訾妃,她就听着,疲于理睬。
这时,门外有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要嘉善皇后抱。
那团人影小小的,走路不稳,手上拿着小风车,被吹得呼呼作响。
政一还小,不怎么会叫人,将母后二字的很像是母嘛。
“母嘛抱,母嘛抱。”
訾妃不愿见他,从不许嘉善皇后将他带来芳华宫,这还是自他出生后,訾妃第一次见到他。
嘉善皇后将小团子抱在怀里,教他:“这是母妃,让母妃抱,好不好?”
政一很听话地伸出手要抱訾妃,在触到她手背的瞬间,她弹坐起来,请辞:“皇后娘娘,臣妾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该回宫了。”
嘉善皇后抱着政一,很不理解:“再待一会儿,不碍事的。”
贤妃:“这小皇子真是可怜,连生母都嫌弃他。”
慎妃:“訾妃妹妹好狠的心,始终是自己的孩子,连抱一抱都不肯。”
訾妃没再多言,起身离去,出门时恰好撞见门口尚未离去的太子。
妃子们前来请安时,太子和她们简单打过照面后,便以有课为由离去,竟然没走。
“殿下在这做什么?”
“等你。”
訾妃命卧雪守门,和他来到偏殿庭院,她问:“殿下想要如何?”
“娘娘说过会再来看孤,给孤麦芽糖,为何不来?”
“本宫才刚解除禁足,万事还需小心。”
“我知道,所以孤今日才特地来找你,孤的糖呢?”
訾妃无奈从袖中拿出一包糖果扔给他:“好,你的糖。”
“孤就知道你会记得。”
原本脸色阴晦的人,在接到糖果后,喜笑颜开。
訾妃不想再多言,转身想走,恰好见到政一一个人踉跄着跑来偏殿庭院玩雪。
太子见有人来,躲到墙后。
陪同政一的宫女行礼:“参见訾妃娘娘。”
“免礼。”
她看着那团小小的身影,玩着地上积雪,不亦乐乎。
政一将雪球紧紧团在一起,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力气小,几乎没能团出一个成形的雪球。
訾妃走到他跟前,捏了团雪,将其变为雪球,递给他。
那雪球比他的手还要大,他用两只手才将将抱住,兴奋不已,奶呼呼地叫着:“雪……雪……雪……”
注意到他手上的冻痕,訾妃责问那名宫女:“小皇子的手冻伤了,还让他玩雪,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宫女跪下:“娘娘恕罪,小皇子爱玩雪,不给玩就哭闹不止,奴婢们没办法才由着他。”
爱玩雪?还真是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