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万俟君酌没再提起这事,訾尽欢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便没当回事。
临近蝉鸣节时,她来大殿找正处理公务的人,将端了一路的小木箱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訾尽欢阻止他要打开的手,神秘地说:“这是礼物,你要送我的结亲之礼。”
“结亲?”
“嗯。”
万俟君酌面露喜色:“簪花的事,你不生气了?”
“打开看看。”
木箱里装着的是她的心衣,他打开后拿起看了看才现,立马将衣服放回去:“这不是……”
“是我的心衣。”
“你……”
“你为我绣朵梨花,当结亲礼,可好?”
“我绣的,你知道,并不好看。”
訾尽欢娇俏地说:“再不好看,也只有我和你能看到。”
她说这话的时候,容色平静,并无半分引诱之意,但就是这派坦然,将旁人的心引得心潮澎湃。
“好。”
见他答应,訾尽欢十分满意,又说:“蝉鸣节是个好日子,适宜结亲,你可得在蝉鸣节前绣好喔。”
“好。”
“蝉鸣节前就要给我,那天我要穿的。”
万俟君酌笑着看她:“好。”
“既然你送了我结亲礼,那我也是要送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阿梨。”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手意味不明地抚上她的脸颊,眼神中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訾尽欢凑近他的脸,说:“除此之外呢?”
“只有你。”
“算了,我自己想吧,我想送什么便送什么。”
见她要走,万俟君酌轻轻拉住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人捞入怀中。
“阿梨可是想清楚了?”
“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在做什么?”訾尽欢没有逃避,而是很坦然地看着他。
反倒是万俟君酌略显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提起关于生孩子的事:“那个药……”
“什么?”
“就是可以不生孩子的药……”
“君酌哥哥不喜欢阿梨生的孩子?”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太过辛苦,我不愿你受苦。”
“女子为母是天性,夫君若是能够体谅,便不辛苦。”
“但是……”
“君酌哥哥应当更加心疼阿梨,而非剥夺阿梨生孩子的权利。”
“你想要有孩子吗?”
“是君酌哥哥的话,我觉得还不错。”
万俟君酌嘴角上扬,訾尽欢从他身上跳下,往门外走,她高兴时走路都是蹦跳着,走到门口时,回身歪头提醒:“这次簪花的事我就原谅你了,以后莫要再有事瞒着我。”
“绝无下次。”
少女蹦蹦跳跳着离去,他望着那抹青绿色的身影隐没在门边,心中无限依恋。
门外草色匆匆,春日里生机盎然,却比不得那抹青绿色的身影分毫。
他摸着木箱中的心衣,心中万分缱绻,恍然看见自己今日穿着,也是件青绿色的衣袍,不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