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抱着他,说:“好。”
次日万俟君酌醒来时,身边没有人,他摸了摸自己尚且温热的手心,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觉得空气中那股药香味越浓郁,很是沁人,他像个痴汉般突然嗤笑出来,咬着嘴巴,脸颊通红。
“你干嘛对着空气傻笑?”訾尽欢摘了些野果子,刚一回来,就见到他傻里傻气地笑着。
“我没笑啊。”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君酌哥哥当然开心了,一次情蛊,一次雪山,我这么小气的人,却由着你占尽便宜,还不能说什么,实在是悲惨。”
“我哪有占便宜?昨晚你对我来说顶多是个暖炉,绝无其他。”
“哦,暖炉。”
“对,暖炉。最多……最多……算是个有点好抱的暖炉。”
“好,那暖炉拜托你好好用好暖炉,别再咬她了。”
咬?
他想到那些似梦非梦的缱绻画面,问:“我咬你了?”
“嗯。”
“哪儿?”
訾尽欢指了指肩膀,万俟君酌想起来梦中确实有这么回事,依稀记得上回也是,难不成这是自己的什么特殊癖好?
“那我脱了你的衣服,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嗯。”訾尽欢将果子塞给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
“我还以为只是做梦呢。”
“好了,我们今日返程吧。”
“为什么?”
“小白到现在还没回来,也就是说按照小白的度,我们至少得两天才能走出雪山。”
“才两天,十天半个月,我觉得都不成问题。”
他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訾尽欢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笑了笑,敲他的头:“你脑子想什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地全放在脸上?”
“我脑子里想什么?”
“想暖炉。”訾尽欢朝他做了个鬼脸,便头也不回地朝山洞外走去。
“你去哪儿?”
“你不是要继续往前吗?还不快走。”
雪域高原虽冷,但能握着她的手前行,万俟君酌只觉自己自心底而起皆是暖暖的。
走了几个时辰后,外出探路的小白终于归来,它一路疾驰奔跑,来到訾尽欢身边时,抖动着身体,将落雪除尽。随后,像是献宝般将嘴里叼着的梨花枝丫送上。
“梨花?”訾尽欢将树枝举起放在阳光下看,还不忘摸摸小白的脑袋,“小白真棒!”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走出雪山了?”
“是啊,我想三天应该够了。”
“才三天,不如我们慢点走,好好欣赏欣赏风景。”
“万俟君酌,你够了。”
“别生气,别生气,了不起我用跑的,总行了吧。”
“好啊,那你来追我吧。”訾尽欢骑在小白身上,得意地朝他挥手。
天空飘起小雪,落在笑靥如花的脸上,寒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她一边喊小白跑快点,一边又不时注意着身后人,生怕他追不上。
而身后那人轻功极佳,时不时借助外力,飞跃而来,愣是没和小白拉开太多距离。
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两道青绿色的身影自林间穿梭,所过之处扬起数道积雪。
若是遇上找不到山洞的情况,他们只能找棵大树,让大树多挡住些风雪,如此得以安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