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蛊虫?”
“蛊虫从他腹中跳出,在那团黑血中异常活跃,还引了不少毒物过来,可是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啊,我是爱他的,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呢?”
至此,李小姐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哭到花容失色,身体不停地颤抖。
“于公子的死一定还有蹊跷,这不是情蛊。”
听到不是情蛊,李小姐抓住她的手:“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给于家也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
李小姐的状态很不好,连带着李母的面色亦是十分憔悴,訾尽欢写了个方子:“李小姐,蛊之一物,即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亦需付出惨痛的代价,作为情蛊的宿主,受蛊者死了,你的心脉亦会受损,往后莫要再听信传言,做这种事。”
“可是我真的爱他。”
訾尽欢叹气:“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人的感情应是自由的,你喜欢了他,而他心中却是这花花世界,错了该是回头才对,何必泥足深陷,伤人伤己?”
“我……”
“罢了,你且照着这个方子吃上几天,过两日我再来为你诊脉。”
“你是……”
“我学过医,对虫蛊略有研究,希望这个方子对你有帮助。”
“多谢方小姐。”
李母接过方子瞧了瞧:“听闻方小姐很少出门,原来是一心钻研医道,方小姐大恩,我这个做母亲的万分感谢。”
这位方小姐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是不是苦学医道,她就不得而知了。
“李小姐如果还想起些什么,随时找我,今日我等先行告退。”
“好。”
御史大夫只是匆匆过来一趟,表明天盛国对此事的关注,之后又借由公务繁忙,只留一名下臣跟着井岚继续留在李宅查明事情真相。
那名下臣和方城守及万俟君酌早在议事厅等她们,见她们过来,万俟君酌本欲上前,奈何想起那个爱而不得的故事,于是故作高冷,全程冷脸。
方城守则不同,仿佛老父亲般上前问候:“欢儿,问得如何?”
“阿爹。”訾尽欢试着叫了声。
这倒是让方城守吓了一大跳,连忙看起旁边那位的脸色,好在他正在装高冷,半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国主没什么反应,但方城守自觉担不起这声爹,偷偷摆手使眼色:“不敢不敢。”
叫了一声阿爹后,訾尽欢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于是又叫了声:“阿爹,阿爹,担心了吧?”
“哎哎,你自小不怎么出门,阿爹怕你吃亏。”方城守破罐破摔,干脆应下这个称呼,左右多了个女儿,还是国主夫人,感觉还不错。
“没事,李小姐和李夫人她们人很好,并没有为难女儿。”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井岚忍不住说:“好什么好,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贱人,哪里配当什么大家闺秀?”
“井岚。”訾尽欢直呼其名,“刚才我就想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人家李小姐确实行事不妥,但情爱之事本就如此,她爱错了人,付出了真心,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情郎,又岂是你口中那等水性杨花的女子?”
“尚未成亲,便失了贞洁,难道方小姐也是如此?”
“你……”
“喔,我记得方小姐说过,自己是如何追求您父亲麾下的谋士,又是如何恬不知耻地爬上别人的床,想来您和李小姐必是同道中人!”
訾尽欢瞧了眼万俟君酌的脸色,知道他是忍着才没动怒,刚想开口反驳,身旁的“阿爹”听不下去,说道:“井小姐自重,欢儿是我的女儿,她什么秉性我很清楚,断不会做出你口中那般行径,若是再口出狂言,即便你是御史大夫的女儿,老夫亦不会姑息。”
“阿爹,女儿只是……”
“阿爹知道欢儿喜欢酌儿,你们一起长大,感情亲厚,阿爹会为你们做主。”
“谢谢爹。”
井岚冷笑:“仗着城守之职,迫人就范,还真是无耻!”
万俟君酌起身,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说:“井小姐恐怕有些误会,君某对方小姐一早便情根深种,只是君某不善言辞,才令她以为我不喜于她,这是我二人之间的事,本不想为外人道,但井小姐一直口出恶言,我绝不会允许你再侮辱我的心上人。”
莫名其妙一番深情告白,他走到訾尽欢面前问:“欢儿,我以后也叫你欢儿,好不好?”